可是刚刚通过和江听白之间的对话,冷月突然就又通了。
因为太过敬爱、崇拜江行烈,所以才会对给江行烈下了十几年毒的费皇后,恨之入骨。
或者说,江应蓉应该也是站在费皇后那边的。
而且这么久以来,江听白一直都没有对夜九宸和自己真正下手,仿佛在忌惮着什么,也仿佛在忧虑担心着什么,甚至不惜将他们引导西凉来。
现在想来,这一切,也都是为了江行烈做的。
冷月能想到的事情,夜九宸自然也能想到。
虽然刚刚开始,都是冷月和江听白在说话,他只是坐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但是有些事情,他是男人,自然要比冷月更加敏锐的感觉得到。
在冷月问出最后一句肯定的话语之前,夜九宸心中就已然察觉到了。
或者说,更早之前,他就已经发现,江听白看江行烈的目光,就与看其他人时完全不一样。
那是一个儿子对父亲的敬仰,更是一个少年,对父爱的渴求与向往。
江听白做的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不过是为了博得江行烈的关注与爱,像是一个努力奋斗了许久的男孩子,想要得到父亲的夸奖和肯定一样。
而江听白对此,也没有否认!
“是!在我心中,不管是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任君主,都没有能超过父皇的。”
江听白斩钉截铁、毫不掩饰的话语,让冷月和夜九宸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哎!
熊孩子有恋父情节,这可肿么办是好?
冷月心中这么想,但夜九宸却在收回目光的时候,微微垂下眼眸,掩去了眼底快速一闪而过的暗芒。
他最初以为,江听白和自己的目的一样。
现在看来,好像有些偏差。
江行烈对自己做过什么,夜九宸无所谓,但是江行烈伤害冷月的家人,伤害冷月,这笔账,夜九宸从来就没打算就这么算了。
他是要让江行烈付出代价的。
可是如今,江听白心中对江行烈的感情是这样的,那么到时候,怕是会……
“行吧!”
夜九宸的思绪,被冷月一声慵懒而又淡漠的声音打断。
“你和你爹的事,我们不管,也懒得管,白鹤什么时候到?”
江听白也没打算在这件事情上,跟冷月和夜九宸探讨太多,尤其是冷月,那么目中无人,疯起来连亲爹都怼的人,怎么可能跟自己在这个问题上说到一起?
微微敛了敛心神,江听白略微算了算时间。
“应该快了!”
冷月原本还打算去看看冷迟和冷老夫人他们收拾的怎么样了,一听说快了,索性也懒得来回折腾,便耐起性子等了起来。
而转眸间,冷月却察觉到,从刚刚开始的夜九宸,好像有些异样。
小妖孽这是,又有心事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好在,就在冷月的最后一点耐心快要用光的时候,白鹤终于来了。
白鹤今日像是特意梳妆打扮了一番一样,一席白衣风度翩翩,俊朗不凡,头发也一丝不苟的束在脑后,用发冠别好,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
“白鹤见过……”
“别废话,赶紧过来!”
白鹤原本还想有点礼数,做做样子,结果一句话还没等说完,就被一脸燥意的冷月拽着脖领子,拽到了桌案前。
“哎哎哎,你轻点轻点。
我跟你说男女授受不亲,即便你是小玉的老板,我也……”
“你想挨揍么?”
白鹤煞有其事的君子模样,被冷月一句轻飘飘却又极具震慑力的反问震了回去,立刻改口。
“不想!”
白鹤一脸正经:“不知王妃想让在下看的,是什么药?”
冷月没说话,直接用眼神朝着桌案上示意了一下。
白鹤顺着冷月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见了桌案上的锦盒,以及锦盒内黑色的、泛着幽光而又散发着异香的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