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牢内,夜九宸漆黑的眼眸却像是落入的漫天的星辰,璀璨夺目的,足以照亮冷月。
“怎么了?”
夜九宸走到冷月身旁,温柔的询问。
冷月眨巴着两只眼睛,安静的脸显得格外的萌萌哒。
“既然成了太监,就不能叫原来的名字了。”
夜九宸表情认真的琢磨了两秒,像是极为认同冷月的说法。
“说的也是。”
“既然是给儿子积德,那我们好人做到底,给他换个名字吧?”
“说到底是男子,抛弃了原来的姓氏怕是也不好,不然就用他原来的姓氏命名?”
“那啥都没了,姓氏什么的没卵用了。”
“说的也有道理……”
冷月和夜九宸煞有其事的认真讨论着,假太监和岳城站在一旁,却有些无语。
岳城微垂着眼眸,如果不是因为身份有别,场合不对,他真想扶额。
他的这两个主子,简直太……气人了。
而假太监前一秒还处在极大的屈辱和恐惧之中,下一秒刚有所缓和,就见冷月和夜九宸像在讨论玩物一样讨论着他,顿时一股更加难捱的屈辱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蓦的,假太监猝不及防的大吼一声,这一声着实有点出乎冷月的意料,让她不由自主的转眸朝着假太监看了过去。
“你不……”
夜九宸眼睛都瞪大了,那人可是没穿什么衣服,冷月居然就这么看过去?
夜九宸黑着一张脸,毫不拖地带水,直接板着冷月的脸将她的视线搬回,导致冷月的话都没说完。
小妖孽醋劲还挺大。
老娘又不是故意的。
只是夜九宸不高兴,冷月也觉得自己没必要因为一个外人惹自家的妖孽不高兴,毕竟自己选的妖孽,跪着也得宠完。
重新背对着假太监,冷月一本正经的严肃问道:
“怎么,你有意见?”
有意见?
假太监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读的书少,词汇量如此匮乏是如此让人无力的一件事,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岂止是有意见!
“士可杀不可辱,既然我敢做,就做好了一切准备,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便是。
但堂堂寰王和寰王妃居然对一个下人如此羞辱,传出去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么?”
“呵!”
听闻了假太监义正言辞的话,夜九宸不由得讽笑一声。
“真是笑话,面对想要害本王挚爱之人性命的歹人,本王还要心地仁慈,给个痛快?”
就是!
冷月心里的小人极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再说天下人的耻笑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碍着我吃饭睡觉割你蛋|蛋了?”
“咳咳——”
冷月一句随性的话出口,说的岳城顿时忍不住轻咳起来,说的假太监简直惊掉下巴,说的夜九宸另外一半脸也彻底黑了下来。
吃饭睡觉割蛋|蛋?
亏你说的出来!
还说的这么没有违和感!
夜九宸觉得,自己得找个机会跟冷月好好谈谈了,以前就他们两人,怎么说怎么做都无所谓,只要冷月高兴就好。
但是好歹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这还未出生就耳濡目染的,以后可怎么得了。
“你……你简直不知羞耻!”
假太监或许是气急了,红着脸梗着脖子,冲着冷月大吼一声。
冷月下意识的想要回头,但是刚一动弹就接触到夜九宸那宛若带了实质一般的警告眼神,瘪了瘪嘴,只好按捺下来,老老实实的坐着,背对着假太监说道:
“你是费雅茹的下人。”
毫无征兆的一句话,用的是肯定语气,而非疑问,让刚刚还情绪激动到几乎无法控制的假太监,突然就冷静了下来,目光躲闪的别向一边。
“你胡说什么?”
自然,他的反应没能逃过夜九宸的眼睛。
“哦,你没否认,那就是了。”
冷月继续说着,随即站起身,装模作样的拍了拍手,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从一进到死牢开始,她和夜九宸就一唱一和的让这个人在戒备和愤怒之间来回游走,情绪也没能始终绷紧,所以才导致刚刚说错了话。
冷月其实一早心里就已经有了猜测。
费皇后是脱不了干系的,但她没那么傻,会让自己的人在自己的地盘动手,现在这样已经脱不了干系了,到时候若是真出了纰漏,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样没把握的事,费皇后不会做。
但费皇后不做,不代表她不会撺掇别人做。
之前自己闹了那么一通,就是为了给费皇后和费雅茹单独相处的机会,而这俩人也没辜负自己给的机会,单独在那间屋子里窃窃私语。
虽然后来的话两人压低了声音,即便冷月趴在房顶也没能听见,但有些内容,已经不需要听的太清楚了。
而凤栖宫守卫森严,旁的人无法轻易进入,而且目标太过明显。
最主要的事发突然,费皇后根本没给费雅茹准备的时间,所以冷月猜测,费雅茹若是要动手,一定会让身边的亲信来。
费家不是一般的人家,手下养的亲信,大多可以用死士用。
冷月进入凤栖宫之前就已经打听了,费雅茹身边有一位忠心耿耿的侍从,从小就跟着费雅茹,几乎是寸步不离。而冷月在跟他交手过后便已经察觉他不是太监,再根据之前了解的情况一了解,基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