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去害林潇涵,他脑袋坏了吗?岂是人人如同秋浓那般不自知,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
老人静静注视着他,叹了口气,“想是黄金万两,也不能撼动你的心?这可以让你买到多少奇书……”见杜云衡不以为动,也没说下去。
杜云衡并没有生气,他只是可怜老头竟然随意拉一个人就把自己的心思曝光,要么他是火眼金睛,真可见自己不凡,要么就是他真的被林潇涵逼急了,已经忙不择路了。权利之争,把握时机很重要,这差不多能决定成败。
夏蔓儿在亥时醒来,如今已经到了春末,她盖了被子,悟出了一些薄汗,这一夜没睡,补起睡来,脑仁更疼了。
她穿着春衫,到了外面倒是一股股风浪,但是很柔和,吹着她的衣裙沙沙作响。
她一人早没了先前的勇气能在黑夜里做独行侠,不知林潇涵情况怎么了,没回来也算一个好消息吧。她找到了逑一命,两人去找远茴。
逑一命见她想淌远家的浑水,劝了几句,让夏蔓儿很犹豫。
今天风大,街上到没了人,几个灯笼孤寂地摇晃着,但是夏季的到来,是不会让人伤感的,那份燥热能让人把心里所有的暗沉赶到角落里。
“我也深知,多做多劳,还惹一身骚,只是她还小……”
夏蔓儿的纱裙隐约可见她白嫩的手臂。
“我也不一定帮她,只是去看看!”夏蔓儿话还没说满。
“见了,便有了羁绊,不是吗?”逑一命站在她的对面,“远家的事只有它的起落,本来不在其中,卷入了,不是对你的伤害吗,无论结果的好坏。”
夏蔓儿抬起头,花钿呈得她好像涂了胭脂,“你怎么会这么想?”他才多大……
“我现在才知我父亲遁世的好处,闲云野鹤不好吗?争来争去,到头争来了灭门……”
这怎么这么像我师叔呀!简直是罗会清附体好吗?
“不是的!”夏蔓儿板着他,如果承认了,那自己眷恋的繁华算什么?那自己下来做什么?
“如果遁世那么好,这世间的就不会这么热闹了。”夏蔓儿直接拿大众作为论据,“人多的地方,自然是好的,遁世的寂寥岂是你能想到的!逑一命的未来妻子不是也在这世间。”
“我的妻子?”
“你太小了,没见过香软如玉,也不知豪情万丈,人多了一人一句,也好比自己在山上空望。”
夏蔓儿成功把逑一命思考起来。
“你还小看,长大了,自然知道争斗只是这花花世界的一小部分不协和,我不就是你在世间游荡的理由吗?”
讲了一大通,夏蔓儿自己拿起友情。
“是!”逑一命温和地笑了一下。
“到底是我们太弱了,远家的争执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那我们只去看看远茴,作为她花花世界里的一个副曲,不是主调,这样不就避免了加入远家的灾难里。”
逑一命歪歪头,那里不对,可说不出来。管他的,反正夏蔓儿去哪他就去哪。
杜云衡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便见不远处一个类似小别院的地方灯火通明。
好像宴会般,不知情的人,说不定还很想往那。他又想这个客栈的人不少,那些人被赶到哪里去了?
老头坐在那,憋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杜云衡有些眼花地眯眯眼睛。“前辈?”
“啊?”
“既然不是一般人,没必要去堵吧。”
“不行,我那个侄女绝对不能在依靠他。你既然不帮我,那可有什么东西……”
杜云衡见他心虚说不下去,合着手,犹豫了一下,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犹豫,只是他跟林潇涵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就算林潇涵回到萧穹,也不会跟他有多大的交集,突然他就想到了,他也在忌惮,忌惮着他的能力,既然跟老者有一点感同身受。
现在萧穹内部闹的那么厉害,还是压着仙瑞一头,如今闹僵了仙瑞也有点难熬,一旦林潇涵回去……
怀璧其罪当诛。
他谦和地笑笑,“前辈呀,后辈断断不能做什么违背道德的事,不过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这有一瓶药,若有什么人伤了前辈,前辈也有一点反制。”
老人愣了一下,随机他反应过来,这个年轻人可真会冠冕堂皇……
杜云衡拿出一瓶紫色的瓶子。很漂亮,只是那闪着的锐光有点伤眼。
“前辈呀,这保身符你拿好了。”杜云衡递给他,谦卑站在一侧,往往外面,夜风吹得树叶作响。
“看来要下雨了。”
老人捏了捏瓶子,“我给公子准备房间……”
“不必了。”杜云衡谢绝了,“现在赶回去,也刚刚好。”
老人顿了一下,看着他,沉默,岁月带给他的洒脱从他拿起药的一瞬间便被夜风带走。
杜云衡拜了拜他,走了出去。
老人没有跟上那个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的人,他如何不明白斗争能让人趾气高扬,也能会反噬,能活下去的登高者能有几人。不过为了杨澜烬他拼了,只想事情结束后,便躲入深山,就连远家的那件东西他也不想要了,十几年前的悲剧就像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刀,太过于痛苦。
杜云衡出来,就碰到一直蹲在墙根的良玉。
良玉看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要下雨了。
“走吧。”杜云衡高大的骨架好像不管用,仿佛能轻而易举吹起来。
“他怎么样?”良玉跟在他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