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春站在那儿,与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对峙着,忽然之间寒风吹过,好似千万呼唤奔腾而来,冲破堤岸,而就要震碎她的那一刻,又被一股势力力挽狂澜收了回去。
什么东西?黑暗的尽头是什么东西。本身这儿聚集一些乞丐和贫穷人家就是问题,要不要去看看,只看看,要是有什么不对劲,再跑。
“哼,气死我了,一群不知变通的家伙!”女孩回到黑暗中。
寒春不知她知不知道尽头诡异的戚风,所以不做声地指指后面。
“没关系,他们会解决的,怎么不忍心?以前可没瞧见你这样。”
不忍心什么?果然有问题。
“走吧,我们回去休息,你的同屋人怎么样?”
额,他的同屋人好的不得了,不行,等到了亮光处,自己就暴露了,不管这女的是什么人,一旦有山间人发现自己是从洞穴逃出来的就完了,先打昏她再说。
一掌过去,女孩闷声倒下,寒春把她好好安顿好,往尽头奔去。每接近一点,心底不知为何畏惧滋生蔓延更快。
到了尽头,借着摇曳的黄光,发现是一堵墙,一堵泥墙!离墙越近,嘶吼声在脑海里越清晰,若这些都是她的异想,可墙的另一头有人拖着什么东西,在地上滑行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这是真的。
这时候周围似乎不对劲,太安静了,如今还没到亥时,虽是群灯闪烁,但人活动的迹象太少了,她又折回去,翻窗查看,发现多半寻求庇护的人都沉沉睡去。寒春心下害怕,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上房顶静观其变。
过一会,便有人推着车过来,车上叠着人,那些人边推,边进屋子抬人出来,有些单臂便能拎起一个,不知是沉睡的人太瘦,还是拎的人过于凶悍!
他们要这些乞丐,老弱病残的想干什么?干苦力?寒春伏在屋檐上,大气不敢出,生怕这些人里面有绝顶高手。
突然后面一阵劲风,糟了,暴露了,来不及躲。
却没想到那人打在了棉被上,嗯?
哈哈,寒春得意大笑,猛地往后缩,鲤鱼打挺,与那人对峙,幡然醒悟,发现下面那些人都是看着她,忘了现在在隐藏。
敌人可不给缓冲的时间,乌泱泱一片围过来,幸好上面只一人,如今背着小棉被不方便,便猛地向那人砸去,谁能料到那就只是普通的棉被,那人连连后退,为寒春争取了脱身的时间。
身轻如燕在屋顶上穿梭,那些人在地面上像狗追着骨头,循着味,一个岔口都没追错。猛跑了许久,她看到了那堵墙,他们竟然在墙下开了一个小门,看着追兵像潮水似的把所有的出路围的水泄不通。
那就进去吧,这是命运!
本来守在门口的兵听这一片闹哄哄,迷惑不解,突然从天降临一个短小精悍的人,穿着棕色的棉衣,戴一顶脏兮兮的皮帽,脸像个大花猫似的,黑葡萄眼睛盯着他们。
“那边怎么搞的,竟然让乞丐来这边闹?”
“你才乞丐,你全家都是乞丐。”
后面那些人追过来,喊道:“不要让她进去,惹恼那些鬼一样的东西,我们就糟了。”
嘿,我偏要进去。
只见她在几人中间神龙摆尾,眨眼便到了进口那些人惊慌不已;“千万不要进去,里面都是鬼!”
嘿,还劝上了,我不听!昂头挺胸走进去。
少顷,终于穿过那堵墙,在各处挂着白灯笼,灯光在冬天的夜晚里丝毫没有一丝温暖的感觉,更像个背景,一眼望过去全是箱子,棚子,被一些杂物堆满,有些放的鼓鼓的盖着席子,看上去像荒村大宅的院子,恶臭不断。
额?那些大汉怕这些?
走了几步发现那些杂物还是放在四周,中间是一个亭子,有一个方正的坑,黑乎乎看不到底。
在地下?那自己还是不要进去了。
那些追她的人没有听到惨叫,都有点好奇,附在墙上,发现那边空无一人,只剩那个矮子四处张望。
他们不会追过来吧?溜了溜了,不过这边四周竟然都是石墙,怎么上去?
突然地好像颤动了一下,那些追兵大叫跑开了,而且把门哐的一声关上。
“喂,你们。。。。。。跑啥?”啊!其实寒春自己也想拔腿就跑,大地在颤抖呀!
突然天地间的所有响声都聚集在那个坑,亮光频频闪,大地颤抖得更厉害了,嘶吼声和人的惨叫声不断传来。
光不断亮起,又不断消失,惨叫声盖过嘶吼声,大有人间炼狱之声。
“搞什么?”寒春害怕不已,敲打门,让那些人开门,可惜门丝毫不动。
“这些混蛋!”寒春只得找些东西垫脚。
翻开那些席子,“啊!”寒春吓得瘫倒在地。那些席子下面全是成堆的尸体,他们穿着破烂,瘦骨嶙峋,不说,几乎手上,脸上有着水泡似的东西,破了,血和脓水流下来,流过肮脏的皮肤,生命在这儿似乎就是一个错误。
“呕!”寒春在地上缓缓爬行,她想起刚醒来时,那些绿油油的油水包满她的躯体,“呕!”
这是突然一声声,惨叫不绝于耳,少时,又归于平静,寒春吓得不敢动,瘫在地上。
又有细小的声音传来,寒春紧盯着那个坑。
不一会在模糊地光亮里,一个头钻了出来,寒春连忙翻到尸体后面,臭味盈满鼻子,让她头昏不已。
一个接着一个出来,他们都穿着乌黑的衣服,寒春认得,都是山间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