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穿的是上班时的西装,被她蹭皱了,晚饭时喝了两杯红酒,白色的衬衫很衬他微微晕红的脸。
“我们交往时间还不长。”他不想随便对她,要珍而重之。
陆声也不怕羞了,同他说:“我朋友跟她男朋友交往一个月就怀孕了,两个月就结婚了。”
她也想快点怀孕,快点结婚。
周清让哄小孩一样:“那是别人。”
她哼了哼:“老古董。”
他笑,从善如流地接话:“嗯,我太老了。”
他已经三十七了,年长了她十四岁。
陆声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才不老。”她伸手,摸他眼角的纹路,“你在医院躺的那十五年不算,其实你也才二十二岁,比我还小。”
他少了十五光阴,是迫不得已,才从翩翩少年长成了成熟的大人。
她捧着他的脸,大胆又郑重地说:“清让,在我面前你可以不那么老气横秋,可以不成熟稳重,可以像二十二岁的男孩子那样,莽莽撞撞、毫无顾虑,在我说想留下来的时候,你满怀欣喜地点头就可以了。”
他笑了笑,点头:“好。”声音像这夜间的风,温柔地拂过耳边,他俯身,抱住她,“今晚不要走了。”
陆声就问了:“那我睡哪?”
他思考了一下:“睡我床上。”
嗯,不错,开窍了。
她又问:“那你呢?”
他以为他会说他床上。
他想了想:“客房。”
陆声:“……”
这君子风度,任凭她怎么撩拨,都分毫不减。
陆声戳他胸口,气鼓鼓地瞪人:“老古董!”
他任她骂着,只是笑着吻她的手。
晚上,周清让就给江织电话了,江织次日早上给了他回复,就一句话:“曝光吧,闹得越大越好。”
江织挂完电话,周徐纺问:“是冲着江家来的吗?”
昨晚他都没怎么睡,连夜在查这件事。
“还不确定,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他把查到的资料给她看,“吴越鹄在去江家的医院之前,去了另外一家医院做体检。”
那家医院叫常康医院。
“这家医院是帝都唯一一家陆家持有股份的医院。”陆家主要是制药,还经营一些服务行业,不像江家,注资了很多医院。
可以说,帝都脚下,十家医院,有五家姓江。
吴越鹄都选了江家的医院治疗,却偏偏要陆家注资的那家体检,很古怪。
“只有三种可能。”江织可以断定,“是陆家冲着江家来的,或者江家冲着陆家来的,再或者,是第三方想一箭双雕把两个都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