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内彻骨的寒冷,那硬邦邦的木头上都凝着一层淡淡的寒霜,冷岑岑的,挨不到任何的光泽。
绛墨被冻得红肿的手将那蝴蝶给拖了起来,眼泪却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这蝴蝶还是她娘亲亲自教她的。
那时候她还喜滋滋的将编好的蝴蝶拿去给桓蘅看,她却还记得他当初眼底的光泽,带着无尽的宠溺,然后牵起她伤痕累累的手,无奈的叹道:“以后无论做什么,不能再伤了自己的身子。”
连母亲都没发现她的手被割伤了,也只有他发现了。
昔日的温情种种如噩梦一般纠缠着她,那种刻骨铭心的仇恨几乎成了她活下去的理由,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再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但她一定要让桓蘅和萧桀死无葬身之地。
这样想着,她竟不知不觉间将那编好的蝴蝶揉捏的粉碎。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窗缝里透出来的那一抹淡光也渐渐的消失了,而隐隐约约的听见簌簌的轻响,竟又泛起了白光,竟是下雪了。
她慢慢的坐了起来,身上仅有的余温也一下子消散,冷的她浑身一颤。一夜发白:漠看天下
绛墨对这个小丫头不过是见了几面而已,样貌普通,但也是难得的乖巧伶俐的人,可护国公府那豺狼虎豹之地,只怕连骨头渣子也不剩了。
“何苦跟着我,我自是连自己也顾不得了。”她看着萱儿,眼底有着一丝的无奈,“留在这里虽没有个好名声,但也是能保全性命的。”
萱儿跪在地上,头磕的如捣蒜一般,“奴婢这条性命便舍给姑娘了,便是即刻您要了奴婢的命,奴婢也心甘情愿。”
而就在这时,却见那妈妈推门出来,刚才两个人的话他已经听得清清楚楚,张嘴便破口大骂,“好你个小蹄子,你可是我拿着银子买来的,不见你对我多忠心耿耿,反倒一心跟着她去。”
萱儿极怕那妈妈,眼见她厉声的呵斥,忙住了嘴,在风中哭的瑟瑟发抖。
绛墨慢慢的将她搀扶起来,只看着那妈妈,“妈妈,今儿这人我带走了,您也说过护国公府除了门口的那狮子,没有一处不是血淋淋的,若我在府里没有人照应,只怕活不过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