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子。。。。。。”
冬儿见瞒不住了,便咬咬牙抬头对夏姜说道:“申公子被流放了。”
“怎么会这样呢,不会是这样的,明明前几日,陛下还因为烧灭蝗虫的事嘉奖过他呢,怎么会突然被流放呢?”
“有几个食客在明月楼用完餐以后突然暴毙了,京兆尹来了人把申公子抓到了监里。这事本来还在调查中,季先生也托了人四处周旋。可翌日宫中的那位芸贵妃突然落了红,血流不止,好几个太医守了整整两日仍然没保住胎儿。圣上震怒命人彻查,最后竟然查到,是太子府送进去的那个厨子下的毒。申公子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了自己头上,前去探查的人也确实在公子府上找到了那厨子的卖身契。圣上暴怒立即下令将申公子流放到边僵苦寒之地,终身不得回来,不止如此,连明月楼也被查封了。”
夏姜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猛然联想起那一日龙且的不正常和自己身上这突入起来的病,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这些会不会都是沐夕尧的手笔。
这想法一冒上来,夏姜顿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跟申同窗三年之久,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真能做到一分也不顾忌,下此狠手么。
还有临阳王府的事,上次蝗虫的事是不是都是出自他手。
夏姜很想问问他,他到底意欲何为。
可直到如今她才发现,自己连他住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申公子什么时候上路的?”
“寅时四刻已经启程了。”
“那还没走出多远,冬儿备马,咱们赶紧去追。”
“小姐,你身子还未好。。。。。。”
“这都什么时候了,让你去就赶紧去。”
“是。”
冬儿咬着嘴唇转身出去了,来不及梳洗,夏姜直接拿了个斗篷披在身上,想了想又抱起了梳妆台上的钱匣。
二人快马追了一个时辰才赶上押解的兵丁。
“咳咳咳。。。。。。”
刚刚颠簸的太厉害,又吸进去不少的凉风,未及下马便弯着腰捂着嘴咳嗽起来。
那兵丁看来人是两个姑娘,戏谑地怪叫了一声。
冬儿不悦地朝他们瞪了一眼,赶紧上前扶着夏姜下马。
夏姜强忍住从喉咙里不断翻涌上来的痒意,嗓音带着些沙哑,“劳烦两位大哥行个方便,我与兄长说几句话便好。”
那为首地悄悄掂了掂夏姜塞过来的钱袋子,知道里头的银钱不少才打了个手势,与另一个押解的兵丁一起走远了一些,好方便他二人说话。
申倒是没像普通囚犯一般带着枷锁,只手上捆了条铁链。
夏姜刚要开口,从胸口涌上来一股难受劲,忍不住又咳出了声,“咳咳咳咳咳。。。。。。”
冬儿见状赶紧上前,一手将夏姜扶住,一手轻怕夏姜的后背,“申公子,你别怪我家小姐,那日夜里她染了风寒昏迷不醒高烧不退,直到今日早晨才醒了过来。”
“怪你们做什么,你们能赶来送我,我已经十分开心了。再说了一个流放能换得阿兄的平安,我觉得值得很。只不过明月楼被官府查抄了,这么多天的心血付之一炬,真的很对不起你和季离。”
说起流放之时他言语好似洒脱并不放在心上,可眉宇间缠绕的那股挥散不去的愁容却把他出卖了。
夏姜不禁想起了,那一日跟季离和王钰他们一同去司马别院的时候,坐在船舱之中的公子申。
那时候的他还是大启最得宠的皇子殿下,头顶玉冠身覆织羽,好一个洒脱不羁傲然张扬的翩翩佳公子。
可世事难料,谁能想到有一天他们所熟悉的一切竟然会变得面目全非。
“千金散去还复来,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你不要挂怀。”
夏姜安慰了他一句,又给冬儿使了个眼色。
冬儿会意从袖袋里掏出两个玉石吊坠走过去跟两个兵丁攀谈。
二人的目光立时被那玉石吊坠吸引了过去,就没再往这边看了。
夏姜赶紧从袖袋里掏出一把药粉递过去,怕申记不住,每个瓶子上都贴了标签。
那些瓶子都是以前特制的,一个只有拇指大小,藏在袖中不容易被发现,今日事出从急,剩下的不到二十个小瓶子,夏姜全装上药粉带过来了。
“除了黑色瓶子别的都是伤药,你带好了。黑色瓶子里的药丸只要一粒别能让人拉一个时辰,再加一粒能让人腹部绞痛整整两个时辰,必要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唬人。还有,”
夏姜朝那边瞅了一眼,见他们仍然紧紧盯着那玉石吊坠,放下心来,从袖袋中掏出一个荷包迅速塞进申的怀里。
“这些你拿上以备不时之需,先把这个吞下去。”
夏姜直接拿了一粒药丸塞进申的嘴里。
“这是什么?”
“解药,荷包上我撒了药粉,别人接触会奇痒无比,事先吞了解药就没事了。”
“小姐。。。。。。”
冬儿突然开了口,夏姜会意知道时间不多了。
“怎么了?”
“两位大哥也说这吊坠是假的,唉气死人了,这回儿我是真看走眼了。”
“也不值多少钱,丢了吧。”
“别介呀,姑娘,”
为首的那个兵丁突然开了口,“我家那婆娘总嚷嚷着要我给她买首饰,可我俸禄微薄哪有闲钱给她买呀,为这个她天天跟我闹腾。您要是不要啊,让我拿回家哄我那婆娘去,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