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箩眼疾手快,短剑出鞘,将核劈成了两瓣,随即怒斥道:“放肆!”
华浓急忙跪在地上,却没有辩解。月惜迟缓缓站起了身子,看着她没有被绮箩的喝声吓住,眼神亮了起来,说:“不用比了,就你了。”又端详着她,眉头轻蹙道:“你脖子上是何物?胎记?”
华浓点头默认。
“你可知在行动中被人辨识出来会有什么后果么?”
华浓嘴角上扬,略有不屑地回答道:“那他很不幸。”
月惜迟也邪邪一笑,道:“很好。不日后罗刹会带你去见宫主。”随即回身欲离去。
只见灵烟起身唤住了她:“少宫主。”月惜迟侧身疑惑地看着她。
“凭澜打赢了四个。”
月惜迟眼角瞥了凭澜一眼,道:“但她最后输了。”这时,凭澜壮起胆子发出了不满的声音:“车轮战本就不公平,我在已耗费诸多体力的情况下迎战第一轮出战的她,难免力不从心。即便我赢了,但我身后还有十数名姐妹连展露自己身手的机会都没有,这种比试方式本就有失偏颇!”
一口气说完的凭澜满脸通红,大脑已嗡嗡作响,她不敢相信自己竟有胆子说出这番话,若惹恼了月惜迟,恐怕她进的不是“断十三”,而是坟墓了。
灵烟惊讶地看向她,又偷偷瞄着月惜迟的脸色,她本想替凭澜讨份差事,可如今这般,她哪里还敢开口。
月惜迟转过身来正眼瞧着她,凭澜急忙将头垂低。月惜迟突然嗤笑一声,道:“有失偏颇?待你踏出危月宫,你指望那些人与你好言好语的单打独斗么?打不过,只能说明你技不如人,‘断十三’里都是危月宫精挑细选的强者,不仅在你们之中脱颖而出,还得到了罗刹与宫主的首肯,你现下连几个人都打不过,有什么资格与我理论!”
月惜迟并未用过重的语气,但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出声,凭澜看向灵烟,灵烟回视着她,但眼神却冷漠至极,她还不想为了一个被少宫主否认的门人而惹祸上身,更何况她总觉着这人有其他意图。
月惜迟仔细打量了凭澜一番,漫步至她面前,悠悠道:“你叫什么名字?”
灵烟随即看向凭澜,又转眼看向了月惜迟,她不明白月惜迟这样问是何用意。凭澜眼神满是疑惑,好半晌,才结结巴巴道:“我...我就叫凭澜。”
月惜迟嘴角微微上扬着,眼神却在四面游离,把玩着手中的镂空白檀扇,一开一合,才问道:“叶山隐,可是你的…‘父亲’?”月惜迟斟酌再三,还是用了这两个字眼。
叶山隐的妻子原是青楼歌女,因长相貌美被叶山隐看上赎了回谷娶做妻子,却不料她私底下还和以前的一位富家公子有染,直到两年前才发现他们私通的书信,得知自己视作掌上明珠的爱女是他们苟且下的杰作。于是便手刃了其母亲,还去到苏州杀了那位“奸夫”,这件事至今都被江湖人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谈,至于这个女儿,没人知道她的下场。
灵烟心中一凛,当下便看向凭澜,暗道:“她是叶山隐的女儿?!难怪总觉着她不对劲,她刚刚那招轻功使得那么游刃有余,若这样想,就能解释得通了,步伐随性又不失章法,应当就是尽息谷的‘斗折蛇行。”
凭澜眼神暗了下来,萎靡地跪坐在地上,没有回答。
月惜迟瞧见她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了个七八分,于是转身,声音响起:“跟我回毕月殿。”灵烟五味杂陈地看了凭澜一眼,随即跟在月惜迟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