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大笑道:“如今赵侯病危,膝下数子,全都是庸庸碌碌之辈,难成大事,魏侯英雄一世,正可趁势接管了中原,秉承赵侯之遗志,将中原整合在一起,共抗强楚!”
“袁绍......居然病危了!?”
听到了自己满心期待的回答,曹操心里微微一喜,脸上却是摆出了一副惊愕的表情,说道:“吾德才简陋,如何取代的了本初的位置?”
“子远,不如你来坐这个位置,吾必倾力相助!”
对于曹操这个提议,许攸自然心动,但是他很快便认清了现实。
他要上位,绝对不可能,袁绍手下文武诸臣,没人服他,这中原数十万大军,也不会有人服他!
只有曹操,是老牌的诸侯,又是袁绍拜把子兄弟,德威盛重,可以一试。
“生死关头,孟德何必做小女儿姿态?”
许攸拂袖道:“袁谭生性暴戾,若是被他登上了大位,万事休矣!!”
“吾与本初兄,情同手足,岂能做这样的事情?断然不可啊!”
曹操依旧坚决推辞,拒不肯受。
然而,在许攸再三的要求下,曹操才算是勉强答应了下来,同时也许下了承诺:“若吾成就大事,必拜子远为大军师!!”
......
......
轰隆隆!
邺城上空,乌云密布,雷电交加,风雨骤急。
田丰从袁绍得胜归来,就被袁绍下到了大狱之中。
这一日,狱卒照例给他送饭,说道:“元皓先生,相信不久,您就能从这里出去了......”
河北田丰,孤身独入数十万贼寇之中,收服了黑山贼寇数十万,在河北深得人心,被尊为第一大军师!
此时田丰身在牢狱,却有一种孑然独立的名士风姿,对着牢房里的窗口,望着天象,喃喃自语:“太白逆行,侵|犯牛、斗之分,流光四射,其状妖异......河北有王侯陨落,吾主危矣!!”
这狱卒吓了一跳,手里的饭碗都掉到了地上,惊声道:“元皓先生,您说什么,这话若是被赵侯听到,怕是要招来祸端啊!!”
“四世三公,至今绝矣!!”
田丰却是以头抢地,痛哭流涕不已......
......
风雨骤急。
袁绍的赵侯府邸之中,极尽奢华。
有许攸引路,曹操带着自己手下文鸯、文虎,曹丕、曹彰两兄弟,疾步穿行亭台楼榭,朝着袁绍寝居的内府走去。
“站住!!”
袁绍的近侍统领郭援,厉声喝道:“许攸先生!魏侯来做什么的,可有赵侯命令?”
袁绍都卧倒病榻,哪里有下什么命令。
许攸眼珠子一转,脸色沉重,说道:“魏侯与赵侯,乃是义结金兰的兄弟,听说赵侯病重,特地从兖州带了名贵药物,前来看望赵侯......”
“另外还有紧要军机相商,你不过一个小小的侍卫统领,该当摆正自己的位置,若是耽搁了,你承担的起?”
郭援冷哼道:“没有赵侯命令,一概不许入内......呃啊!”
下一刻,一道闪电般的枪影掠过,郭援的喉咙,已经被文鸯的一杆大枪给贯穿了!
左右几个大戟士,神情悚然,刚要有所动作,却被文鸯的兄弟文虎以及曹彰、曹丕几人给提刀砍死!
许攸到底是文士,见到了这样惨厉的画面,心惊肉跳,手心背后,全是冷汗,只是事到如今,已经上了曹操的贼船,哪里还能够再下船哦!?
“匹夫,还敢拦吾否?!”
曹操小眼睛怒睁,脸色狰狞,带着自己两个儿子以及打手阔步入内。
袁绍正躺在榻上,袁熙、袁尚正陪在袁绍的榻边,给袁绍喂参汤。
“显思(袁谭的表字)呢?”
看着直接两个儿子这般孝顺,袁绍还是颇觉得欣慰的。
袁熙跟袁尚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目中闪掠过一丝狠厉之色,说道:“大哥去牢狱了,听说是去将田丰给接出来......”
“竖子,竖子,敢忤逆吾意......田丰老贼,要来看吾笑话!?”
袁绍闻言,果然恼羞成怒。
田丰算无遗策,在他出征之前,就预料到会失败。
他在榻上乱叫,怒火攻心,又吐出了几口暗黑血块,再度昏死过去......
“......”
边上的医师,吓的心惊胆战。
这赵侯心眼太小了!
要是死在了他们的面前,那他们哪里还有命在!?
“父亲,您怎么了!?”
“父亲,快醒醒啊!?”
袁熙跟袁尚两人,也吓了一跳,纷纷在袁绍的榻前,头磕的砰砰直响。
就在这时候,曹操带着自己两个兄弟,以及文鸯进入了内堂。
病榻上的袁绍,似乎有所察觉,虚弱的睁开了双眼,看着曹操虎视阔步走了进来,双眼蓦地瞪大,喉咙呜呜作响。
“总算没有来晚啊......”
曹操面露戚容,在袁绍榻上坐了下来,摇头道:“吾与本初,乃是兄弟情谊,听说兄长抱恙,吾赶路数夜,终于本初一面啊......”
“......”
袁绍看着曹操背后小山一样的文鸯兄弟,已经杀气腾腾的曹丕、曹彰两兄弟,心里震骇,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曹阿瞒......你......你欲夺吾河北基业!!!?”
能坐镇河北霸主这么久的位置,袁绍的政治敏|感度,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的。
曹操一出现,他便已经嗅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了。
他跟曹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