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丸!摇丸!”
“太好了,终于醒过来了!”
摇丸能够感受到来自生命场那一段的呼唤,生的yù_wàng让它本能得给对方作出回应,身体的直觉和各类感官一点点的重新与摇丸接洽。
“大壮?”
因为有着生命场,摇丸立刻就辨认出呼唤自己个体的身份信息。
紧接着,它下意识的打量起周遭的环境,入目的是一片蠕动的肉壁,类似于某种生物的腔道内,此刻的它正蜷缩在里面。
十分的柔软、温暖、坚韧,肉壁上黏滑的液体不仅能够保护洞壁免受獠肢的伤害,还能在一定程度上给肉壁和摇丸之间起到缓冲作用。
“这里是……?”
“摇丸,是‘缠’救了我们,现在我们已经脱离星港残骸,在临近轨道上。”
一个采集者解答了摇丸的疑问。
摇丸反应过来,原来是留守在星港外面的同伴救了它们。
“诶呀呀,摇丸,你醒了。”
这时,承载着它们一干采集者的缠也注意到了摇丸的苏醒。
“辛苦你了,要不是你,我们肯定是完蛋了。”
尽管并没有看到后续发生了什么,可回忆起记忆最后的片段,对缠不由得肃然起敬,这种敬意不仅仅是来源于‘救命恩人’,还有对抗那个不知名东西。
能把它们救出来肯定是和那个东西打了一架——摇丸是这样认为的,此刻的它还并不清楚缠只是在外面把它们捡了回来。
“辛苦倒不算什么,不过我倒是有件事情要问你。”
“是什么事?”
“我们的那个任务目标的正体是什么?”
摇丸没想到是这个问题,微微一愣,沉默了一会,然后反问。
“大壮它们没和你说吗?”
“它们每一个对目标的理解都不一样,你要我信哪一个?”
听到摇丸提到这个,缠不满的情绪就涌现在生命场网络中,当初它接手这个‘汇报’的分配任务听名字还没觉得有什么,没想到现在做起来这么辛苦,它有点后悔了。
“……抱歉,我说不上来它是什么。”
“哈?怎么连你也这样,这要让我怎么向意志报告?告诉它们,我们遇到了一个说不上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忍无可忍的缠终于爆发了。
“……”
摇丸陷入了沉默,这时候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出发前大家普遍都认为是脉冲打击下的幸存者,哪会想到会来这一出?
这个时候,大壮提出建议。
“不如这样,直接把我们了解到关于那东西的信息向地表传递,这样不就行得通了?”
缠那涌现着愤怒的生命场安静了下来,它在认真思考这个建议。
良久,它认可了这个建议。
“……只好这样了,由谁先说?”
“既然是我提出的意见,那我先来。”
作为建议提出者,大壮优先回应了缠,将自己从那个东西身上注意到的一些推导情报分享出来。
“目标虽然和我们一样有着生命场,可是似乎并不能很好地利用生命场,如果它能够像我们那样运用,早就该意识到我们的存在,也就没必要特意等到我们如此深入星港内部时才作出那种反应。”
“最有力的证据就是在更早之前,我们仅和目标只隔着一扇闸门,而且还不是彻底密闭。”
“后续那种生命场信息冲击,是在我们试图和它建立沟通后,它才使用,也许是被动能力,但这停留在猜测阶段,具体里面是不是有着什么因果关系,信息太少,我不敢下定论。”
大壮很快将要交代的事情交代完。
“很好,下一个。”缠催促道。
又一个采集者接过话茬。
“那到我了。”
“尽管和我们相似,都存在着生命场,可目标与我们有着迥异的区别,它递送给我们的信息根本不可解读。”
摇丸接收到这段信息后微微愣神,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同时也才后知后觉的认知到自己接触到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目标递送的信息是不可解读,而不是无法理解,这理论上来说应该是不可能存在,生命场深入到生物体的思维中,就和导线接上电源就会有电流一个道理,尽管没搞清楚具体的真面目是什么,可是确实是能变相理解为是思维的延伸。
两个能够使用生命场的生物在建立联系后,无论思维有多么迥异,都可以在生命场中缓冲,沟通障碍会被严重削弱。
哪怕是个疯子,思维逻辑混混沌沌,连语言组织和逻辑链都没办法构建,大脑变相理解为报废,即便在生命场中只能‘咿咿呀呀’的怪叫,这仍然可以被认为是‘可解读信息’,只是不能理解这疯子到底想表达什么罢了。
然而‘不可解读’就不一样了,到底怎么才能算不可解读?
连基础思维,甚至是最基本的‘自我’都没有?
那不是一坨没有思想的烂肉吗?
烂肉的话为什么还能那么嚣张的攻击它们?
不是烂肉,那又是什么?
越是思考,摇丸就越是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
“接下来是谁?”
“那就我来吧。”
从刚才那个思想推导中脱离出来的摇丸决定和同伴们分享自己最后一眼看到的‘奇景’。
“目标的存在形式和意志很像,它不单单是‘它’,还是‘它们’。”
“……你在开玩笑吗?这一点都不好笑。”
缠的第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