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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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包容,开放,这里就是龙门。”
“完全无需担心你们的明天,因为这里就是最繁华的独立移动城邦龙门。”
“即便是感染者也能够生存的自由之城!”
听着音响中用通用语反复播放的广播,我环视着大厅内的情况——
这里是龙门接舷区,同样也是龙门最前沿的出入境管理处。
由于乌萨斯帝国对于感染者日益倍增的迫害与屠戮,我和弟弟阿聪迫不得已逃离了乌萨斯境内,一路多多藏藏避开那些自诩高贵无比的乌萨斯公民们的视线,错过那些将逮捕当作狩猎的乐趣的乌萨斯官方军事力量(和谐),终于在今天,来到了属于龙门的区域内。
就在几天前徘徊在沃克斯镇无处可去的时候,仿佛上天的奇迹一般,闻名世界的以繁华著称的独立移动城邦龙门,停在了乌萨斯边境线上,让人奇怪的是,一贯强硬的乌萨斯zf似乎是在犹豫或者说是等待什么似的,并没有任何行动和举措,只是任由龙门停驻。
借此机会,我和弟弟跟随着一部分逃难的在乌萨斯境内活不下去的贫民们挤到龙门与外界的接舷区,现在正等候着海关的查验。
“下一位请上前。”
坐在柜台后面的龙族小姐声线平稳的公式化的重复着指令,回头看了看排在身后的一条长长的呜呜嚷嚷的队伍,我咬了咬牙,攥着伪造的身份证明走上前去。
“请出示身份证明。”
“……”
从我那因为心虚而颤颤巍巍的手中拾去了皱皱巴巴的身份证明,然而发现当她看到身份证明第一眼时那皱起的眉头,我便知道,之前在沃克斯小镇上叫卖伪造身份证明,吆喝着绝对不会被识破或者检测出来的家伙,为什么会眼青脸肿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这不安的神情,柜台后面的工作人员微微笑了笑,从手旁的一叠卡片中抽出一张递了过来。
“请填写入境申请单。”
拔出桌面上的铅笔,我扫视着巴掌大小的卡片,上面印刷满了各种信息须知以及个人情况,然而最令我担心的还是出现了——
[是否为矿石病感染者]
紧接着印有[病症程度如何-轻微-适中-中期-后期]
我在犹豫着,不知道是否该如实填写,而骗人的话会不会被发现,如实写的话会不会被拒绝……
下意识的想要和弟弟商量一下,一扭头却发现不远处只有长长的排成一队的满脸不耐烦的人们,这时我才想起,为了更快的过关和某些原因,我和他选择了分别排队的形式。
“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没,没有……”
工作人员的提醒将我的注意力拉回了申报单上,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写下去了。
[姓名谭嘉强]
……
[出生地炎国]
[曾居地乌萨斯帝国]
[来龙门的目的暂住(涂掉)工作]
……
[是否为矿石病感染者是]
[病症程度如何-轻微-适中-中期√-后期]
每写一个字之前,我都要先好好的斟酌一番——
从小家里便因为父母的意外去世而一贫如洗,我和弟弟都没有学上,甚至在流落街头的时候碰到了巡逻的乌萨斯帝国警卫局的队伍,本以为就要被抓去当成挖矿的苦力,或者被囚禁起来当成实验品之类的,却没想到遇见了那位……非常漂亮的先生,至于为什么要说他是非常漂亮的话,那就不得不提到他那一头亮银色的长发,赤红的双瞳,以及中性的脸蛋与嗓音了。
奈奈华姐……先生并不是很在乎别人对于他性别以及形象的看法,即便我和弟弟在第一次见面便将其错认为了女性,他也没有丝毫的生气,更重要的是,他的善良远超过他那美丽漂亮的形象。
奈奈华先生虽然发现了流落街头的我和弟弟,但他没有让队员知道我们是感染者,还非常好心的收留了我们,让我们能够温饱的活到长大,同时他还教给了我们通用语和乌萨斯语,只不过奈奈华先生也没怎么上过学,每当教我们时他总是头疼的捂着额头,念叨着要是能够回到学校继续读书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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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弟弟那边……
看着眼前这张写满了歪歪扭扭的还有不少涂改的申报单,工作人员不由得微微笑了笑,同时悄悄的瞥了瞥那个正不好意思的憨笑着的大个子青年。
“好了,请到体检区等候检查吧。”
在那张申报单上改了章后,将信息录入终端,工作人员挥了挥手示意谭嘉聪到关卡后方的体检区域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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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体检区域的长椅上,我一边不安的搓着双手,一边向大厅的远处望去。
在过关审核的地方排到现在也有数个小时了,人数却不见减少,并且每时每刻都能看到因为被拒绝入境而离去的人,或是恼羞成怒,或是无奈悲伤,甚至还有直接抱着自己仅有的一个包裹的行李坐在地上哭起来的家伙。
虽然他们看上去很令人同情,但我也没法去安慰他们什么,毕竟现在我和弟弟关乎以后生存的最后的检查还没有任何结果……没错,就是这样。
“求求您!……让我们入境吧!”
凄厉的哭喊声从审查柜台中传出,将等了太长时间而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我给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将目光转移了过去。
“求,求您了!——这孩子,这孩子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