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水神道友的性子,怕是要抹杀一切于天庭、于人教不稳之事。
贫道也是借陆压之事与水神过招一二,水神竟能想到借天道之力消磨群妖耐性,这确实是贫道此前疏漏之处,更觉得差了水神几分,这才决意现身。
若水神今日寻不到贫道,贫道当真就要躲去混沌海中保命了。”
这番话说的,已是无比真挚,简直让闻者落泪、听者伤悲,重点突出了那种前路一片灰暗,不得已而出此下策的无奈。
只是……
“师弟,”**师有些疑惑不解,“你为何要抹杀一切于天庭不稳之事?”
李长寿嘴角一阵抽搐,低声道:“这位道友在心底构想的吧。”
白泽顿时一怔。
**师笑道:“说来也对,白泽道友怕是误会了点什么。
就师弟你这般性子,若非老师给命令,除却赚功德之事,其他怕是什么都不会管。”
白泽不由有些懵,下意识问道:“若非心怀大志,水神道友何必苦心经营,与截教交好?”
李长寿:……
“这个算意外吧,大概。”
毕竟第一次遇到赵大爷的时候,赵大爷说要跟他结交,他是极力拒绝的。
“那,水神为何要创立海神教?”
白泽定声道:“海神教不过五六座庙宇时,贫道就用神通时不时探查,道友当日在海神大典现身,蓄意与龙族太子敖乙结交……”
李长寿幽幽一叹:“我如果说是被一群巫人擅自做主为海神,被塞了一堆香火,想去解决他们时,又被龙族撞上,刚好敖乙还认识我,只能被动反击……
呵,也没人信吧。”
“那,”白泽皱眉道,“故意引诱群妖汇聚妖升山?”
李长寿淡然道:“想夺灭人剑,又不想放走那些业障大妖,总归是想要多一些功德,只能引更多业障大妖过来了。”
“算计西方金蝉子?”
“**师给的试炼。”
“结交孔宣这般凤族大能?”
“那是我家**师的旧友,其实不是我主动结交,而是这位大能对我百般关照。”
李长寿话语一顿,皱眉注视着白泽。
白泽像是有些恍神,愣了一阵才道:“水神道友,你、你之志向为何?”
李长寿反问道:“不觉得,在洪荒这般凶险之地,能安稳地活着已是十分不易了吗?
不然,道友以为我有什么大志?”
白泽喃喃道:“如上古妖庭那般……成就二天帝之位……”
嗤!
灵娥在旁当真没忍住,扭头掩口,香肩一阵耸动;**师表情也是有些古怪。
李长寿反问了一句:“那个不叫二天帝,应该叫东木公。
道友,时代变了。”
白泽闭上双眼,默然无语,眼皮合上前,双目逐渐失去高光。
李长寿和**师在旁一阵嘀咕:
“这个白泽,擅长推算探查,也算是上等的先天生灵,又是得天独厚的独苗,勉强也能跟老君的牛牛相比了,要不,当个代步用的坐骑?”
“这自然是师兄做主。”
“师弟,既然已决定不杀这个白泽,不如就想办法制住他。
看他神通本领倒是颇为不错,以后若是不重要之事,可以直接让他出出主意,就省得咱们费心了。”
“师兄可有禁锢元神之法?”
“自然有,”**师掌心中有两缕相生相克的气息互相缠绕,凝成了个宝锁的形状。
李长寿则是从袖中取出了五只卷轴,两人默契地看向了那留着山羊胡的中年道者,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
半日后,八宝云光洞深处。
那宛若诵经一般的起誓声终于弱了下去,天空中出现了几声闷雷,天道之力来了又去。
在一处宝池旁跪坐的中年道者,身形无力地躺倒在地,眼角有浊泪划过,披散的头发也开始变得七彩斑斓。
他额头多的那一点泪滴状红痕,自是元神受制的印记。
光芒闪烁,这道人的身影消散,凝成了一只异兽。
它像是一只大号的山羊,又似是一头生长了柔软白毛的麋鹿,其身形修长、有姣美之姿,头顶有竖角,竖角周遭生有三只七彩长羽,将竖角完全遮掩了起来。
四只蹄子蕴着七彩光晕,与长羽散发的光芒交相辉映。
这神兽现出身形后,灵娥也不由轻赞了声:“本体好漂亮呢……可惜是个雄兽。”
白泽那无力躺倒的身躯轻颤了几下。
李长寿在旁笑道:“恭喜师兄,得一良骑。”
“恭喜我作甚?”**师笑道,“这白泽与你品性相合,自是你收他做坐骑。”
“师兄你不收他?”
李长寿忙道:“那咱们费这么大劲作甚,直接扬了吧,我可用不到坐骑。”
白泽立刻跳了起来,睁开一双修长的淡黄色眼眸,恶狠狠地注视着李长寿。
**师笑道:“莫要推辞了,跟我客气什么?”
“师兄,我确实无意,”李长寿正色道,“师兄设想,我若骑乘白泽外出,玉帝陛下又该找哪般坐骑,才能压白泽一头?
且,我平日里本体在家中不出,都是用化身活动,化身陷入危机直接自毁,骑着坐骑反而不便。”
“这个,倒也有些道理,”**师皱眉道,“那,带回兜率宫?
这,还未禀告老君,若是老君不喜又该如何……师弟,不如安置在小琼峰上吧。”
“小琼峰也不妥,”李长寿双手一摊,“我还没做好将自己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