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尚书都准备好看热闹了,宦海沉浮,每到这样的时刻,他都倍感幸运,也不知道这一次,会是哪个倒霉蛋。
哎,怎么有人拽我衣服?……感受到拉扯,徐尚书一回头,正看见一脸紧张的文侍郎。
“怎么?这事儿,和你有关?”徐尚书用手挡着嘴巴,小声的询问。
文侍郎是他的左膀右臂,万一真出了问题,还是得帮衬,毕竟,帮他就是帮自己嘛。
“不要议论,闭嘴!”魏忠语气很重,虽然没点名,但意思是到了越王很生气,不要乱说话。
徐尚书沉吟片刻,叹息一声,案子太大,又已经上达天听,估计要换一条臂膀了。
“臣……”徐尚书能放弃,文侍郎不能放弃自己啊,急忙就要说点什么。
“闭嘴,文侍郎,我的话,你是听不见吗?”魏忠这一次毫不客气,直接点了文侍郎的名。
文侍郎傻眼了,这是啥意思?
就算是当堂审案,还有个问询的过程呢,更何况这还不是审案,怎么还不让人说话了?
京兆尹看看身后的平安县令,示意跟上,这才迈步进入朝堂,“王上,臣有本奏!”
“哦?还真是稀罕,一个月也不见你几次,话更是少的可怜,来,快说来听听。”
魏忠也不提不让说话的事儿了,越王放下手里的卷宗,甚至坐直了身子。
京兆尹转过身,半侧着,“王上,还是先听听他怎么说吧。”
越王一伸手,魏忠从袖子里掏出“千里眼”,越王透过镜片这么一看,“这不是孤亲自任命的县令嘛,这一脸的汗,是第一次上朝吧,别紧张。”
王上知道我是谁?……平安县令这个感动啊,跪在地上就是一通哭诉,“没想到,王上还记得罪臣,罪臣罪该万死!”
“自称罪臣,那想来是真的有罪了,说说吧,你所犯何罪啊?”
越王就连平安县令那一番“靠不上的靠山,不算靠山”的言论都知道,更别说认识他这个人了。
黑甲卫,都有画像。
平安县令磕头如捣蒜,“臣包庇命案,制造虚假文书……”
越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言不发的听完了平安县令的陈述。
“还真是大罪,万死倒不至于。”越王随便说了一句,平安县令的罪名就定了,“那个文管家可带来了?”
京兆尹一拱手,“回王上,文管家不曾带来,但是我带了别人来。”
越王使了眼色,魏忠双手放在腹部,“宣!”
进来的是一副担架,由捕头王和捕快王二抬着,上面躺着的,正是断腿的文清。
趁着上朝,文侍郎不在家的空档,捕头王奉京兆尹的密令,刚抓来的,还热乎着。
“清儿!”文侍郎大喊一声,跑着扑到担架上。
捕头王手上没抓稳,担架掉了一头,文清的伤腿二次受伤,“唔”的一声,差点没疼晕过去。
王二一愣,他大哥的武功有多高,手上多有力气,他可是太知道了,怎么还能没抓稳呢?
然后,王二手上一滑,也没抓稳。
捕头王武功那么高,都抓不稳,我王大美人,肯定也抓不稳啊,对吧?
咣当~~~
这下又摔了文清的脑袋。
要不是朝堂之上,这么多人看着,文清早就喊叫出声儿了。
当然了,更主要的是,文清一路瞎喊,捕头王点了他的哑穴,这一上朝,一紧张,忘了解开了。
文侍郎双眼冒火,看样子就要暴起杀人了。
京兆尹一个闪身,挡在捕头王身前,“文大人,不要动怒,人是我让带来的,您要打要骂,都冲着我来。”
越王又使了眼色,魏忠清清嗓子,“两位大人,上朝呢,注意影响。”
“臣……”文侍郎有话要说,被京兆尹强势打断。
京兆尹指着文清说道,“王上,此乃平安县纵火案的真凶,人证,物证,一一俱全,还请王上定夺。”
“血口喷人!”文侍郎指着京兆尹,牙都要咬碎了。
京兆尹呵呵一笑,“文大人,你不会以为,我这一大早的,到你们文府,只请了文清公子这么一位吧?”
“既然人证物证俱全,那就先收押了吧。”越王无情的宣判着,“平安县大火,可是牵动了万千百姓的,处置时,需要分外注意。”
这是要杀文清以谢天下了。
“臣,明白。”京兆尹拱拱手,冷笑一声,“文大人,此等命犯滔天的罪人,我是要马上带走的,还请大人,让出一条道路。”
文侍郎失去支撑,一下瘫倒在地,就瘫在文清身边。
京兆尹大声疾呼,“快,快把文大人扶起来,文大人是朝廷肱股之臣,可不能坐在地上,再着凉了,可不得了!”
事到如今,哪里有人敢扶?就是文侍郎的顶头上司,徐尚书,也是不敢的。
而且京兆尹此话明面上是在关心,可是怎么听,怎么有挖苦的意思,十分尖酸刻薄。
平安县令算是见识了,大人简直太厉害了,真是够霸气的,那可是文侍郎,堂堂礼部侍郎,当着文武百官,当着越王的面,被收拾的也忒惨了。
朝堂上审结了一件案子,身为被告一方,文家父子,几乎是一句喊冤的话都没说出来。
你就说,惨不惨吧。
更惨的还在后面呢,担架摔坏了,你也别问为啥这么低,就一米来高,还能摔坏了,反正就是坏了。
捕头王和王二也是无奈,只能一个抓肩膀,一个抓腿,把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