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红眼病的家伙们如今正聚在一处小楼。
“哈哈,你们说这饕餮居的东家是不是傻?”
“谁说不是呢?竟然傻到让陈大厨大肆收徒,这样一来,岂不是给了咱们可乘之机?”
“就是,陈大厨与那饕餮居东家是同乡,确实不好挖,可他的徒子徒孙咱们还请不来?”
“是极,是极,本以为是个难缠的对手,没想到是个傻蛋!”
“哎,大家别光坐着,来,喝酒。”
“√,喝酒!”
小楼里热热闹闹,一帮聪明人喝酒吃肉,正在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
傍晚时分,吕智从饕餮居往家走,刚走到半路就被一伙儿大汉拦住了。
剑十三仓朗朗拔出宝剑,“什么人!”
“禁军办事儿,不想死的就放下武器!”大汉们气势汹汹,十分蛮横,说自己是禁军,又没穿行头。
“四公子~~~”剑十三拿不定主意,只能询问吕智。
吕智探出头来,细细一看,这些大汉还真有些军旅之气,“可有兵部文书?”
其实他心中已经信了大半,这里可是都城,应该没人敢冒充禁军,现在又特意加上“兵部”两字,颇有试探的意思。
“那是自然,吕智公子是朝廷命官之子,没有文书我等岂会胡乱拿人?”领头大汉脱离队伍,递上文书。
吕智虽然不在朝廷任职,但各部文书多少都见过一些,真假还是能确定的,他手里这一份确实是兵部文书,绝无虚假。
“十三哥,你回家报个信,我跟禁军兄弟走一趟。”
剑十三收剑入鞘,担忧的看向吕智。
吕智摇摇头,“放心,没事儿的,你且先回去。”
“是。”剑十三不再犹豫,运起轻功快速往吕府赶去。
吕智看着远去的剑十三,“怎么样?我这护院功夫不弱吧?”
领头大汉点点头,“确实有两下子,呃,吕智公子,跟我们走吧。”
“劳烦禁军兄弟牵马,我不会武功,怕是跟不上你们的脚步。”这又是试探,可以看出禁军的态度。
领头大汉挥挥手,自有其他人前来牵马。
…………
兵部。
吕智还是第一次来,走的仓促不说,天色也有些晚了,还没能看出个子丑寅卯来,就被带进一间小屋子。
屋里有一张矮桌,桌边蒲团上坐着一个人,他低着头,正在看桌上的东西。
吕智走过去敲敲桌面,“我还以为会是韩尚书呢。”
那人抬起头,微微不满,“怎么?嫌姐夫官职小?”
“嘿,我可没那个意思。”吕智一点儿也不客气,把关飞往一边一挤,占了个热乎座位。
关飞摇摇头,有些无奈,“桌上有你要的图纸,随便看,但是不能带走。”
吕智随便看了几张,比想象中复杂很多,“这不行,我又不是吕礼,根本记不住,得想个别的法子。”
关飞刚才也看了,一套图纸足足十几张,光靠脑子肯定不成,“那咋办?这些都是机密文件,不能带出去。”
吕智看了看手边的纸笔,“原件带不出去,我抄一份行不行?”
关飞:“???”
“咳咳。”吕智干咳几声,“好吧,我试着多记一些,怎么也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强。”
关飞一看吕智真的打算死记硬背,搬了蒲团坐在一边,准备做个安静的美男子。
吕智刚翻了几张,耳边就传来呼呼声,屋里实在太安静,美男子睡的很快。
“警觉性这么差,也能看守机密文件?”
吕智隐隐察觉出几分不对,警察办案还得避嫌呢,这大船图纸可是机密文件,怎么可能派关飞过来?
不说徇私的可能性,就说眼下这个情况,吕智若是想抄一份图纸,那还不是简简单单。
“难道是试探?”吕智如此想着,迈步走出小屋,门外竟然连个守卫都没有。
“拙劣,太拙劣了,简直看不起我吕某人。”吕智气的一甩袖子,转身回到尚有余温的蒲团上坐下,继续翻看图纸。
…………
清晨,关飞睁开朦胧的睡眼,发现吕智趴在矮桌上,睡的正香,边上还站着一个胖乎乎的老者。
关飞有些惊讶,“呀,尚书大人,你怎么在这儿?”嗓子有些发干,声音嘶哑。
“嘘~~~”韩知兵在嘴前比了个手势,又指了指吕智。
“别嘘了,搞的我想撒尿。”吕智睡石棺习惯了,认棺材,趴在矮桌上根本睡不踏实,“尚书大人来了?”
韩知兵笑眯眯的,指了指矮桌上的图纸,“抄没抄一份啊?”
“尚书大人说笑了。”吕智拿起手边的毛笔,墨汁已经干了,“纸笔都备好了,小子怎么敢抄?活的不耐烦了?”
韩知兵点点头,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道,“行,还不算太傻,你且带上图纸,跟老夫走一趟。”
“哎。”吕智也不多问,按顺序收拾好图纸,又卷成卷抱在胸口,这才匆匆跟上韩知兵。
关飞揉揉脖子,准备请一天假,守了一夜的机密文件,着实太辛苦,甚至还睡落枕了。
…………
路上。
韩知兵与吕智一同坐在宝马香车上。
“你这马车不错啊,又宽敞又稳当,装饰也不错……”韩知兵自从上车就没停了夸奖,吕智兴致不高,只是随便答应几句。
“哎,你这小子怎么还记仇啊?”韩知兵摸摸自己的双下巴,“你既无官职在身,又没有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