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争的你死我活,吕智却被叫到关家喝茶。
罕见的,这次不是吕智吹捧关老将军,而是关老将军在表扬吕智,这茶喝的,就很舒服。
“利国利民,哈哈,好啊!”关老将军一巴掌拍在吕智身上,打的他一个踉跄。
据说老将军是身体有恙才退下来的,但是你看他这力大如牛的样子,哪里像个病人?
反正吕智是觉得,两相比较他才更像病人,不,是病猫。
“还行,挺结实。”关老将军拍完还挺满意,“可知道为何叫你来啊?”
吕智拱拱手,“还请老爷子赐教。”
“嗯。”关老将军指了指座位,示意先坐下,“你做的很好,就是太过于锋芒毕露,还是要收敛一些。”
“是,小子记下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小子还是明白的。”
“明白就好。”关老将军叹息一声,“哎,严家的例子就在眼前,你可得上心。”
“是。”正所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个道理吕智还是明白的。
关老将军点点头,“其实这个我倒不怎么担心,你比你爹要强,就说盐田这件事儿,就办的很好嘛。”
吕智只是笑笑,这话没法接。
不过一说盐田的事儿,他还是有几分自得的。
虽然从长远来看,银子是赚的少了,但这么一来风险也小啊!
严家的悲惨结局就在眼前,吕智怎么可能重蹈覆辙呢?
“呵呵~~~”关老将军看出吕智的得色,轻笑着摇摇头,“不错是不错,不过并非完美,还是有些小瑕疵。”
吕智闻弦而知雅意,“您是说制造盐田赚的那二百万两银子?”
“对!”关老将军张开手掌,“财不露白,这银子多了,它可是会烧手的。”
吕智双眼微眯,“其实小子考虑过,我本想用这些银子把严氏盐场买下来,这样就能把这巨额财富化明为暗。”
“好一手化明为暗!”关老将军颇为满意,“吕家小智果然聪慧过人。”
吕智挠挠头,嘿嘿傻笑两声儿,“可您刚才不是让我低调嘛,这就有些麻烦了。”
“这个不急。”关老将军摆摆手,“你那晒盐之法应该比严家的法子管用,却是为何还要那严氏盐场啊?就只是为了化明为暗?”
“当然不是,老爷子有所不知。”吕智借了屋里的鞑楣,那严氏盐场极有可能是一块宝地。”
吕智拿起笔来写写画画,“严氏盐场的设备比较先进,用的是一种铁锅,圆形或方形平底,直径4~5尺,高7~8寸,每锅可煮盐7-10升,约煮5-6小时成盐。
煮盐生产落后,产量少,劳动生产率低,成本高,特别是要消耗大量木柴,煮成1石盐约耗木柴4石左右。”(石同担,一石柴就是一担柴)
接下来吕智又写了一堆公式,用来表达一石盐的成本。
老将军一脸懵逼,他是武将出身,实在看不懂,就别说他了,就是来个算数大师也不行。
“那个……”吕智不敢继续卖弄,要不关老将军可是要打人的,“总而言之,煮出来的盐贵有贵的道理。”
关老将军冷笑一声,“呵呵,照你这么说严家被抄家还挺冤枉?”
“不冤枉,不冤枉,一点儿都不冤枉!”谁让他得罪了本公子呢?
吕智一脸正气,义正言辞的说道,“严家金山银海,肯定是取了不义之财。”
这么一说,关老将军才重新安静下来,“那你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你可知道严家是如何攫取这不义之财的?”吕智在“不义之财”上加了重音。
关老将军耐性不错,只是摇摇头,“不知。”
“就是严氏盐场那块儿地啊!”吕智有些兴奋,“我算过了,严氏若只靠制盐,根本赚不了这么多银子!
对了,老爷子,你可知道严家还有什么其他赚钱的买卖?”
“没有。”关老将军回答的极其肯定,他虽然不在朝中任职,可消息依旧灵通。
“那我就更加确定了。”吕智在纸上又写了一个式子:收入-成本=利润
关老将军又进入懵逼状态,不过他明显被勾起了兴趣,没有暴躁到想打人。
“严家被抄出的银子数额巨大,那就说明利润很高。”吕智在利润两个字上面画了一个向上的→。
“每年朝廷从严家收购食盐都是经过压价又压价的,所以从严家进货虽然贵,但也并不比别家高出太多。”说着又在收入上画了一个“—”
“也就是说严家与别家相比,每石盐的收入是差不多的,但利润却远远超出,那说明什么?”
吕智手舞足蹈的,因为太过兴奋,已经有些口齿不清了。
关老将军依旧听不懂,“什么?”
“说明它成本低呗!”吕智大笔一挥,在成本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向下的→。
画好示意图就比较清楚了,吕智指着成本,“煮盐最大的成本在于木柴,我有理由怀疑,严氏盐场有着丰富的地火资源,煮盐的时候根本用不了多少木柴。”
大越压根没有关于石油的记载,也不会是煤。
煤虽然被发现了,也知道它能燃烧,但是没人敢用,“黑石”毒性巨大,谁烧谁死!
关老将军终于听懂了,“不用烧柴?”
“没错!”吕智拳掌相击,“煮盐最大的一笔花销没有了,严家相当于纯赚,你说他能不富吗?”
关老将军若有所思,“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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