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到人到,殿前空地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七师弟,是你吗?”无名一阵惊喜,赶几步迎上:“几年不见,长大了,七师弟,你成熟了。”
丘处机平和的笑了笑,以往标志性的白眼不见了(逆反期顺利度过):“恭喜大师兄平安归来”。
完颜宗鸿走过来,亲热地拉住师弟的手:“这些年师兄我虽然幽居中都,但师弟的事迹却多有耳闻,全真一教今天能够发扬光大,师弟功不可没。”
丘处机淡然一笑:“师兄过誉了。”
论年龄,兰熏和丘处机最相近,看到七师哥今天能有如此的成就,打心眼里为他高兴:“师哥千里之外就知道我们今天神农谷相聚,不愧为神机妙算长春子。”
丘处机摇摇头:“哪里有那么神,小道这是北上蒙古,途径神农谷,不期而遇罢了。”
林蝉儿听长春子意欲独自一人去往战火正酣的朔北,急忙问道:“师哥刚刚从朔北归来,那里金人和蒙古鞑子激战正酣,危险的很,师弟这么着急前往,到底为了什么?”
“这就得问大师哥了。”丘处机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完颜宗鸿:“你们北上可曾与一个叫铁木真的蒙古王爷有过交集?”
众人恍然大悟,这铁木真的反应够敏捷,难道他这么快就有向道之心了?
面对师兄们的疑问,丘处机面色变得极为冷峻:“此人正在得意之时,这次请我,不会只想解除心中的魔障那么简单吧,小道以为,此人不过就是请我做军师,图霸天下而已。”
“那你还要去趟这趟浑水?”华尧最不愿离开舒适的家园了,生怕这次二师兄又不放心师弟,兴师动众地带大家北上,自己去还是不去?
“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他把小道当成什么人了?这样的一世枭雄,唯有多让他遭受几场劫难,才能学会思考。”
完颜宗鸿静静地望着小师弟,月光下一张削瘦清明的脸颊,尽情释放着睿智的光芒,难怪师傅说他是天选之人,看来今后重振东镇庙的重任,还得着落到他的肩上:“师弟所言极是,这个铁木真心机极重,如今又手握重兵,有道是伴君如伴虎,去又不去,师弟一定要仔细斟酌。”
完颜宗鸿当日两军阵前卖给铁木真一个关子,平心而论,多少还是有些私心的,毕竟大金国日薄西山,奢侈和腐败早已掏空了国库和民心,蒙古铁骑踏破中都,只是早晚而已。作为完颜家族最失望的一位王爷,他唯一的期盼便靖康之耻不要再此发生在同袍身上。
但是种下蒺藜收获刺,前有车后有辙,蒙古铁骑也不是一支仁义之师呀。
这让他更加思念起当年让金兵闻风丧胆的岳家军,比之嗜血成性的铁木真,他更愿攻破中都城的是尽忠报国的的岳武穆。(此时岳飞的冤案已经厘清,岳武穆乃当今皇帝的御赐)
假设毕竟只是虚无,完颜宗鸿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小师弟身上,他希望师傅口中的天选之人能够化解铁木真身上的戾气,那也是天下黎民的福气。
“可是铁木真的磨难,更是天下黎民的劫难,哎蒙金战事一开,不知又有多少无辜的百姓忍受颠簸流离之苦了。”完颜宗鸿满目凄凉,看到小师弟如此冷峻的脸色,无力的将脸颊深埋双手之中,虽然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双肩还是忍不住轻轻地抖成一团。
他的心在滴血,耳边仿佛传来大金国最后的挽歌。
“大师兄也不要太担心,据小道夜观天象,蒙古人灭不了大金。”长春子不想师兄在这团圆之夜过度地悲伤,急忙安慰他说。
“师弟是说,大金不会亡?”长春子一席话,再次燃起了完颜宗鸿心中的希望之火,欣喜之色顿时溢于言表。
“小道只是说,大金不会为蒙古所灭。”
“哎。”
“大师兄也不要太伤心,须知天下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唯有大乱才能大治。这也是天道不可违。”盛寒见师兄心中苦痛,急忙过来安慰道。
其实大师兄心里已经默认了大金终将灭亡的事实,适才的悲痛也是心中仅存的那点不舍驱使,看到自己的情绪已经引起了大家的担忧,急忙收起悲痛说道:“六师弟说的在理,眼下我们最该做的事,是怎样修复东镇庙。”
华尧是个厨子出身,对于那些修修补补的泥瓦匠工作自然不感兴趣,率先说道:“说起这修修补补的勾当,少不了费力费钱,前几年大师兄得意时,少不得官府出钱出力,可眼下的情形,青州府实际已经成了摆设,金人也大都北撤打蒙古叛军去了,谁还会管咱们的闲事,仅凭我们这几个人,得干到猴年马月才是个头啊。”
妖王不满的瞪了丈夫一眼:“遇事就知道退缩,还是不是个男人?”
华尧见妻子人前丝毫不给自己留脸,又不敢流露出太多的不满,只有悻悻地嘟哝道:“是不是男人,你还不知道?”
声音虽小,最终还是传到三位女子耳朵里,蝉儿和兰熏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白离早已羞红了脸,要不是师兄弟们都在,早就大巴掌伺候了。
妖王一瞪眼:“闭嘴。”
华尧禁不住一个冷战。
霸气!
谁叫人家是妖王呢,地位变了,霸气自然就来了。
无名有些忍俊不住:“,四师弟,五师妹,你俩怎么还杠上了,俗话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个人不管能力如何,尽心尽力就是了。”
“二师兄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