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画师听到这个字迹,那个景象中的所有人都冲杀了过去,就连一个医生,都丢出无数针管。
而景象中的自己,更是画出了千军万马,所有人都面带狂热的看着那杆旗帜,旗帜所向,就是他们渴望的远方。
再多的敌人,也无法靠近那杆旗帜和那个人的周身。
还有一个人很是奇怪,在他们中间,那人丢出一个骰子,若是点数足够,他就冲杀过去,无往不利,无人是他一和之敌,但若是点数不够,他就躲在医生的身后,畏畏缩缩的很是滑稽。
很快,景象就截然而止了,画师从梦中醒来,身旁的医生拿着针管,神情很是随意:
“那么,你的选择呢?是继续跟随,还是作为一个普通人度过一生。”
“......”
画师沉默了许久,虽然没有读懂自己的记忆,但他还是能理解医生的意思。
“我选择,继续追随下去。”
那对锐利的眸仁中有疑惑,更多的却是决然,心中的信念并不会被时间的推移而被抹去:旗帜所向,就是必死,也义无反顾。
“好。”
医生笑了笑,感叹一声,语气不无欢喜。
......
“怎么了?”
看着钟鸣似乎和谁吵起来了,张春华有些好笑,还是走过去看了看。
那是一个酒馆的小妖怪的职位,那小妖怪腿脚受伤了,钟鸣一时兴起,就变化成那个小妖怪的样子,去代替他工作。
钟鸣很是笨手笨脚,不是温酒慢了就是送客人时候把酒撒了,老板骂他倒是很正常的。
但钟鸣和别人吵起来却是因为,一个人类大妈在酒里发现了虫子,硬说是钟鸣放在里面的。
钟鸣倒是无意和她争吵,时不时点了点头,但大妈不依不饶,直接指着钟鸣的鼻子骂道:
“有娘养没娘教的东西,就是什么都做不好,才会来这酒馆当伙计。”
钟鸣脸色忽然变了,那是一种微妙的平静,他变化的小妖怪脸上的变化也很是明显,嘴角微微上滑,笑容极淡,却让人有种奇怪的不寒而栗。
“你这是什么表情,小伙计,做人要本分。”
“碰。”
酒壶被摔在地上,虽然酒壶是布制的,但仍旧甩的粉碎,很难想象那是怎么控制的力道。
“说完了吗?”
周围人都不明白,就连大妈把酒从头淋下都没生气的温酒小妖怪为何此刻会如此可怕,虽然没有多少药力,但隔着几张桌子,都能感受那份风雨欲来的氛围。
整个酒馆瞬间失去了声音,张春华看到这情况,默默的后退了几步,美眸有些失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小伙计,你这是什么态度。”
大妈显然不知道钟鸣的身份,教训人教训习惯了,仍旧指着钟鸣的鼻子骂道。
“嗡。”
声音很是细微,就如若蚊子轻嗡,钟鸣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寒气肆意的剑刃,大妈的头被砍下,仍旧是那个责骂的表情,很快连着身体一起被冻成冰块,然后掉落在地摔的粉碎。
“碰。”
巨大的落地声响,惊醒了这些在酒馆如若进入了睡梦的人。
“不好意思,失态了。”
钟鸣已经恢复了自己的容貌,俊美的脸色很是灰暗,就如若深渊爬出的厉鬼。腹黑尾巴狼
“来,我陪你喝。”
到了茅草屋里,张春华什么也不说,拿起两坛钟鸣从妖王那得到的美酒,递给钟鸣一坛,然后自己拿起一坛就往口中灌。
“......”
钟鸣什么也没说,拿起自己的酒坛就往口中倒,一夜无眠。
第二天,钟鸣拿起自己的卡牌清理了身上的酒气,然后收起张春华的武将牌,她喝醉了,很久应该都无法醒来。
他走到一个山脚的小村落,找到之前那个小牛妖,对他低声道:
“你的工作我搞砸了,这个给你。”
钟鸣伸出手,手中是一张桃卡牌,小妖怪很是疑惑的接过,然后看着钟鸣渐行渐远的身影,缓缓开口:
“先生,旅行能不能带上我,爷爷说过,先生是要做大事的人,我希望能见证先生的辉煌。”
钟鸣虽然片刻间已经走出几里远,但他何等听力,瞬间回到小妖的面前,声音不急不缓:
“我可以带上你,但这是一条近乎十死无生的路途,你确定要踏上去?”
小妖怪简单的点了点头,坚定道:
“我相信先生。”
钟鸣俯下身,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将自己的手腕划开,用早已准备好的杯盏接下,递给他,声音很是坚定:
“喝下去。”
小妖毫不犹豫,拿着杯子将其中的液体倒在口中。
钟鸣已经消失在他的视角里,只留下一句声音:
“临走之时我会找你。”
小妖摸了摸嘴角钟鸣的血液,坚定的对着钟鸣的背影点了点头。
“你要带上他?”
异化牌中,张春华慵懒道。
隔着卡牌钟鸣都能感受到浓烈的酒气。
“他愿意,就带上吧,我的使命,从未停息。”
“你啊...”
张春华似乎准备在异化牌中说什么,但说完两个字,就再次睡着了。
茅草屋中,钟鸣翻阅着手中的随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钟鸣放下随笔,走在大街上,他身上已经清理干净,脸上再次带上一个奇怪的面具,不过倒是没有引起谁的好奇。
“贱人,你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