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车轮战下来,叶秋离嘴上虽然仍坚持,但神情中多了几分犹疑,态度也缓和了些。
叶梓慕暗自松了一口气,用眼神不断朝乔墨道谢。
饭后,几个人开了电视在客厅小坐,气氛渐渐热闹起来,叶秋离不时问一两句乔墨的情况,他均是细致耐心地回答,乔母话却不是很多,只是偶尔礼尚往来般地回问一句。
叶梓慕暗自里偷着乐,显然,自己这一套“职业装攻略”,在乔母那儿还是多少起了些反作用。
又过了会儿,乔墨母子与刘姨告辞离去,一关上门,叶秋离立即像换了张脸似的,回过头冷声问:“怎么回事?说说吧!”
叶梓慕头靠在母亲肩膀上,半是撒娇半是糊弄地反问:“什么怎么回事?”
“学会唱反调了是吧?”叶秋离“哼”了一声甩开她,指着她道。
叶梓慕脱下职业装外套扔在沙发上,反而理直气壮地道:“谁让您急着想把我往外推?我这不是舍不得您吗?”
“舍不得我?”叶秋离嗤了一声,冷冰冰地道:“背着我偷偷跑去h市,你倒真是舍不得我!”她说着,用托盘端了茶几上用过的水杯,径直朝厨房走去。
“我来冼!”叶梓慕听她话里有了几分余地,忙追上去,殷勤地抢过托盘,一面放进池中冲洗,一面笑着道:“那我去公司附近租个房子,您和我一起去,等到时候赚了钱,我们在h市买房,定居!”
“得,你也别吹了。”母亲不耐烦地打断她,“刚毕业一小丫头,把你自己照顾好就算不错了。”
“老妈你也太小看自己闺女了……”叶梓慕甩着杯子上的水回嘴时,母亲已返回客厅,她眨眨眼睛忽然反应过来,瞧着母亲的背影,又惊又喜:“您同意了?”
叶秋离仿佛没听到一般,背对着她继续扫地,叶梓慕放下水杯扑过去,从身后抱住母亲:“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与繁华喧嚣的h市相比,家像是一个暂避风雨的港湾,让叶梓慕似乎找到久违的宁静与安然。
虽然母亲安排了一场猝不及防的相亲,但好在乔墨工作确实繁忙,那之后只约她出去喝过一次咖啡,就被公司一个电话召回h市。
叶梓慕却悠哉游哉地又待了好几天,直到严氏集团人事部打来电话,询问她什么时候能到岗,她这才收拾行李。
晚上,茶香缭绕中,母亲靠在沙发里一面喝茶,一面看叶梓慕收拾行李箱,不时唠叨一两句。
想到自己在木林广告几个月的努力,叶梓慕心底即纠结又满是不甘。到现在为止,关于父亲,关于穆凯和她的关系,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猜测,而真相却一直藏在母亲心里。
她心不在焉地将几本看过的书摆在茶几下层,拉起行李箱拉链,终于试探着问:“妈,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些以前的事?”
叶秋离放下茶杯看着她,仿佛要确定她刚刚说了什么。
叶梓慕直视她,一字一字地补充:“我想知道,一些关于父亲的事……”
“我说过,他早就死了!”叶秋离猛然抬高声音,声色俱厉地喊:“在你出生之前他就死了!”
叶梓慕不知为何,眼中忽然泛起泪花,情绪激动下声音也大了几分:“就算是这样,那他叫什么名字?曾经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你会恨他……我已经长大了,您能不能别把所有事情都藏在心里?”
“就算你长到八十岁,上一辈的事你还是管不着!”叶秋离起身,手中茶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一地狼籍中,叶秋离脸上神情强势而固执:“如果你真想探个究竟,就别认我这个妈!”说完,她深深地看一眼叶梓慕,转身回到卧室。
听着卧室门重重关上,叶梓慕颓然蹲下身子。
她本来抱了一丝侥幸,希望这么长时间过去,母亲就算不能心平气和地讲起旧事,最起码也会或多或少地告诉她一些基本的情况。
可现在看来,那些曾经,依然像是埋在她和母亲平静生活下的炸药,随便一根导火索,就能将一切的美好与安然炸得面目全非。
而远在h市的严以修,同样愁眉不展。
“奶奶,我和穆思曼……已经分手了。”说这话的时候,严以修正陪着严奶奶在别墅外的花园里散步,他语气平和而坚定,但其实,这句话他已斟酌了许久。
严奶奶脚步一顿,猛地抬头看他,脸上满是震惊错愕:“你说什么?”
严以修回视她,隔了片刻才轻叹一声,扶着她缓步到木质的长椅边坐下,低声重复:“我说,我们已经分手,也请您告诉张姨,如果她再来看您,不要见她。”
“你上次,不是还答应我,会在一年内尽快安排结婚吗?”严奶奶不解地抬头看他,“这又是为什么?”
严以修蹲下身,视线与严奶奶齐平:“奶奶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娶穆思曼。”
这段时间以来,严以修向奶奶暗示过,也努力通过各种办法,希望让奶奶了解到穆思曼的人品,但老人上了岁数,反而像孩子一样,坚持相信自己的感觉,反倒变成他越描越黑。
严以修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无力感,所以,当奶奶再次提起,让他邀穆思曼周末来家里用餐时,他只好直言不讳。
“是因为小曼和我提过的那个女孩吧?”严奶奶问。穆思曼曾向她告过状,所以,她这时自然想到,气恼地接着道:“一个女孩子,一边和男上司牵扯不清,一面还试图破坏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