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姜的思绪翻涌了一夜,被他这么一拍,吓了一跳,迅速的站起身来。
周玉衡虽觉得她从昨日起就有些不对劲,想来是因为夜宿梁国大殿的缘故吧,他觉得自己都有些心浮气躁了。
“走吧。”他一心都在楚瞻与兰茝的身上。
兰姜垂着头,如一名侍女一般无声的跟在他的身后。
今日,为他们检查的是一位年轻的小太医,见二人并无大碍,虽觉得兰姜面色不对,但在殿中过夜的人,面色都不怎么好,很快便放他们离去了。
今日,雨终于听了,兰姜咬住着发白的唇,坐上了驶向使臣会馆的马车。
困于金銮殿一夜的朝臣们也如获大赦一般出宫去了。
偏殿的楼澜与梁荃一样,一夜无眠。
偏殿的灯火也亮了一夜,约至夜半十分,昏倒的云蔚便醒过来了,他面上的潮红之意还未褪去。他醒来后,只是看了楼澜一眼,二人便相对两无言了。
兰茝被梁荃派去审问被关押的白露,离开前她看了一眼早已醒来,却因栽了面而装睡的薜荔
,对楚瞻道“劳烦您将您的小舅子带回使臣会馆好生管教,等你小舅子的姐姐忙完了之后再回去对他严刑拷打。”
正在装睡的薜荔听了兰茝的话,额角的青筋跳了一下。
楚瞻的纵容的笑道“谨尊大人口谕,不过,小舅舅的姐姐这个称呼太过冗长,您以为呢,夫人。”
夫人二字让兰茝心中不可抑制的悸动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对他道“什么夫人,本将军不要面子的吗?”说罢,逃也似的离开了。
兰茝到了偏殿,唇上的笑意才逐渐的收敛了。在审问白露以前,她先去探望云蔚,进殿后便看到殿内除了云蔚、楼澜还有梁荃与内侍总管。
“臣参见陛下,容妃娘娘。”
“不必多礼,朕不是让你去审问娴妃了吗。”梁荃问道。
兰茝看了云蔚一眼,对她道“臣与容妃娘娘并无交情,只怕审问不出什么来,故来此想来烨王殿下与我一同前去。”
“不行。”云杉听了兰茝的话立马上前护犊一般的挡在云蔚的面前对她道“王爷如今身体虚弱,是否感染疫症还未知,若是再去见娴妃,这怕这梅疫不得也会得了。”绯闻前夫,请悔婚
铁门被打开时,发出了尖锐的金属摩擦之声,兰茝与云蔚、云杉三人走进地牢之内,他们三人面上皆带着棉布面罩,云杉因惧怕云蔚出什么意外,一直有意无意的站在他深浅。
白露见云蔚进地牢内来,眸中闪过异样的神采。
她说出的话确实满含讥讽之意“白露倒是三生有幸,烨王与抚远将军竟来探望我这阶下囚。”
但她看见云蔚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神采却被兰茝捕捉道了,她亦讥讽的对她道“探望?您莫不是做了几日我南梁的娴妃娘娘便忘记自己是东齐细作了吧。”
“什么!东齐细作!”内侍总管双手抓着牢房的铁栏杆,惊叫出声。
“原来这还有一个人,云杉,交给你了。”兰茝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内侍总管便吩咐身后的云杉,“事关东齐与烨王之事,你也不希望有外人知道吧。”
云杉听了兰茝的话,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从看守地牢的暗卫手中接过钥匙,进到内侍总管的那间牢房,很快便将他揍服帖了,然后又面无表情的从牢房内出来,将钥匙交回了暗卫手中。
兰茝看着被揍得昏死过去的内侍总管,满意的点头,又看向白露道“你即便是不念旧情,也不该如此狠心,对烨王殿下下此毒手。”
“什么?”白露对兰茝的话有些始料未及。
兰茝看着她,将云蔚的衣袖掀起,上面布满了红疹,意有所指的说道“你如此大费周章,爬上南梁后妃之位,不就是为了在使臣宴会上,设计陷害烨王,让他与你共赴黄泉吗?”
白露那不屑的神情早已被云蔚染上疫病这消息击垮,失魂落魄的摇头道“不可能的,不可能。”她开始厉声反驳兰茝的话,“这疫病只会先感染体质虚弱者,烨王武功深不可测,怎会与我说几句话便会感染疫病。”
她又急切的对云蔚解释道“我之所以成为南梁后妃,都是为了你,你不是欲谋夺天下吗?使臣宴会上四方来贺,梅疫之毒从皇城蔓延京都,倒是梁国山河动荡,东齐举兵攻之,唾手可得。我并不知道你是东齐来使,即使你出席了这场宴会,以你的体质,也不会轻易染上疫病。”
果然不出兰茝所料,这位白蒹葭还对云荟旧情难忘,兰茝一激,她就托盘而出了,但事情的真相远不止于此。
“白小姐莫不是还不知,东齐有两位烨王。”兰茝故作惊讶的开口道。
她的话,让白露瞬间呆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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