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来迟,不是因为迟疑,而是因为刻骨的爱恋。本月开始连更,谢收藏,谢捧场,谢支持!)
灰蒙蒙的天空上,一只落单的夜莺慌乱地飞过。在它身后,厚重的乌云翻滚着从天边涌了过来。刺骨的风与凄厉的雪沆瀣一气,喧嚣着掠过,将白饵埋在心底的担忧卷得四散纷飞......
眼看天色渐亮,白饵从大帐后面逃了出去,出帐后,却发现白生大哥一直守在大帐之外,手里仍旧抓着那柄鲜红的短刀。咽下万种酸楚,很快,白饵扶着大哥来到和父亲、二哥约定好的地方。
掩着纷飞的大雪,四个人一路逃亡,奔向东郊白家老宅。
到达目的地时,已是第二天早上。老宅里,一家人见白饵彻夜未归,急得一夜都没阖眼。
“娘!”小桃桃在院子里大呼,激动的声音一路传进屋子里,“四姐,爹爹,大哥,二哥,他们都回来啦!”
母亲、柳氏和白苓闻声冲了出去。
白家终于要团聚了,这一天,三个人不知盼了多久。
四个人进来的那一刻,母亲和柳氏脸色突然由喜为悲。母亲那双干枯的像一口吃满青苔的千年老井的眼睛,灿了灿,随后便像打了硅胶般一动不动,母亲扑了过去,错乱地拉住白生的手,慌张地问:“生儿!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怎么了?”
母亲伸出一只干瘪得毫无血色的手,颤颤巍巍地摸到白生的脸上。她发现,他那双锐利的双眼如今却被系着一根白色的布条。两行清泪悄然滑落。
透着一层白布和无边的黑暗,白生似乎能看见眼前的母亲已然白发如雪,他抓住了母亲的手,除了感觉到熟悉的老茧,更胆颤的是那**裸的骨骼,他似乎能摸清手指的每一根骨架、关节。短短几日,仿佛过了几世。
那熟悉的温度,再次勾起了他的回忆。他记得母亲左手背上有一小块黑色的痂,那是他七岁时贪玩,打翻了刚烧开的一壶茶盏,眼看着一泼滚烫的茶水就要落在自己的手上,母亲却一手挡在前面,任凭着烧灼的温度一寸寸刺入她的骨髓。他还记得母亲的手每到深冬就要生一排排冻疮,整个手一沾冷水就会肿胀地快要溃烂似的,那是因为八岁那年,为了自己能像其他孩子一样去私塾读书念字,母亲数九寒冬去为别人缝补浆洗。眼看秦淮就要进入深冬了,这双手又该受折磨了。
忽然,雪白的布条一点点湿润。
白砚强忍着泪水,道:“四妹为了从难民营救我们,险些被风人脏了身子,大哥在救四妹的过程中,眼睛被风人砍伤。”
闻言,母亲泪眼闪烁的眸子转向满脸憔悴的白饵,苍白的薄唇紧紧地抿着,良久,激动却不失平静地点头道:“好,好!咱们白家的孩子都长大了,不管他风人是狼是虎,咱们白家的孩子不怕!咱们白家人不怕!”
母亲的话就像一把泼天的火焰,烈烈地照在白家上空,照在每个人心中最冷的位置。眼前的这一幕,众人竟看湿了眼睛。
止住盘旋在眼眶的泪,白饵急着道:“时间紧,爹,娘,我们稍事休息后,得必须离开这里。眼下外面到处都是风人的踪迹,想要逃出去,还得好好规划一番。”
母亲擦干泪,转过身说:“好,苓儿,桃儿,咱们即刻就去准备些吃食。哪怕再粗简,只要我们一家大小能坐在一起便是极好的。快快快!”
白苓和小
桃桃赶忙拉着母亲一起去制备,小桃桃那两个好看的笑靥又一次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就像是白茫茫的雪野之中,突然乍现两株开在初春的桃花,给人希望,使人平和。异界邪帝之血染天下
看着屋内的人无动于衷,几个孔武有力的风人冲了上去,如同拎着小鸡般,毫不费力地将四人拖了出来,四个人越挣扎,他们却越暴力。桌子上已经整齐摆好的碗筷被撞落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白父和白砚见状,提起锄头往风人身上重重地砸去,转瞬却被风人一脚踹开,一口鲜血从白父口中喷出,飞溅在空中,打落在雪地上。
“爹”
两个女儿撕心裂肺地喊着,眼看着四个人就要被拖出门外,白生从墙角处径直地冲出,循着声音,手中的短刀一个劲地往风人身上刺去。
被刺的风人目眦尽裂,发出一声惨叫,一排排锋利的狼牙露了出来,透着嗜血的**。手中青筋暴起,弯刀“嘶”的一声被抽出刀鞘,旋即往白生身上砍去。转瞬,白生倒在地上,背部一道鲜红的伤痕看哭了柳氏和母亲无助的眼睛。
无奈风人太多,很快母亲、柳氏、白饵和白苓就被拖出了白家老宅的院子。
“爹!哥!......”
看着欲走的风人,白父从地上爬了起来,锄头刚举过头颅,就落在地上。曾经和蔼可亲的眸子,此刻已经蒙上了灰暗的颜色。白父张开嘴吐出一口血沫,颤抖着举起手仿佛想要触摸那几张渐渐离他远去的面孔,那些他看了大半辈子的面孔。
“......”想说的话已经无力说出口,举起的手颓然滑落。深邃的眼睛依旧圆睁着,带着不甘和......悲痛。
嘶厉的响声再次响起,针一般刺进白生的耳朵,白生猛地摸起短刀,再一次往风人身上刺去,无眼的刀猝不及防地刺在一个风人的脸上。
风人震怒,举起弯刀,一刀插入白生的身体,刀尖从白生的后背闪现,像一抹诡异的笑。
剧烈的疼痛感逼迫白生发出一阵嘶吼声。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