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想!”黎桑凤钰骤然将手拍在案上,冷寂的眸光里闪过一丝白光,声音硬了起来,“我恨不得现在就将漠沧皇那个狗贼千刀万剐,我要用所有风人的血,来祭奠父皇母后的亡灵......”话至一半,声音渐渐变得哽咽,五指扣得紧紧的。
没有在意黎桑凤钰脸上流出的悲伤之色,黎桑非靖把目光转回将离,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薄薄的木盒,轻轻启封,一道白灿灿的光芒照亮了这个阴暗的密室。
所有人的眼睛皆落于此处,只见木盒里躺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白珠,眼珠子般的大小,表层还露着一颗颗细腻的光粒,就好像清晨的露水沾在上面一样,浮在白珠周围的是一层让人神往的霞光,仔细一看,一层中竟藏着七种不同颜色的光层。恍惚之间,整个密室幽地变得神秘起来。
“你接下来的任务便是替本宫将这枚浮光珠亲手交到浮屠宫一位浮光僧手中,此名浮光僧法号,北水南来。剩下的事他自会明白。”黎桑非靖说着便将木盒递到将离眼前,眼神再一次落到浮光珠上时,嘴角勾起了一丝隐秘的笑。
将离不动声色地接过木盒,整个浮光珠在他深邃的瞳孔里飞速旋转,抛开层层浮光,珠子的核心似乎隐隐约约藏着什么。
旖旎的浮光照亮了他整个脸庞,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更加引人入胜。
“啪。”木盒骤然被人盖上,所有浮光渐渐散去。
将离回过神来了,完全没注意到黎桑非靖的眼神已经落在他身上很久。
“这个木盒极其贵重,你可千万要当心!”
善意的声音轻轻传来,这明显是在警告他,不要擅自打开这个盒子。既是如此,他也无其他话可讲,只是默了默眼睛。
见状,黎桑非靖才把眼神收回,轻轻侧过身子往前踱了几步,两手负在身后,眼里似乎早已盘算好了一切,紧接着说道。
“除此之外,本宫还要你做一件事,你之前说过,你一直在寻找一名诱饵,如今,想必已经找到了吧?”下意识侧着脸,朝将离视了一眼,接着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接下来就依你的计划行事,派你的诱饵速速潜入皇宫,等到太子寿宴那天,再命她见机行事。记住,行动前让她服下一粒毒丸,以绝后患。”
说罢,便示意黎桑凤钰取一粒毒丸给将离。谁知,黎桑凤钰却呆立在一旁不为所动,好像没有听见他之前讲过什么。
顺着她的视线寻去,最后竟落在了将离脸上。看着她满脸不悲不怒之色,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好走到她眼前,明面提醒:“毒丸。”
被黎桑非靖惊醒过来,黎桑凤钰才似懂非懂地从腰间扯下一个白玉瓶子,忙不迭地将毒丸倒出手心,谁知,毒丸竟意外滚出两颗,她只好动手将多余的放回。
然后再不知所措地视了眼她的皇兄,这才反应过来。随后,便走近将离,将毒丸递到他手边:“给!”
将离好像还沉浸在黎桑非靖的话里,对此,并没有立刻做出反应,黎桑凤钰盯了老半天后,他才冷着眼接过毒丸。双唇紧锁,话不多说,拿着东西转身就走。
“喂!你等等,”黎桑凤钰不满地抿了抿唇,握着瓶子跟了上去,大声嘱咐:“本公主也有一件事要你办!”
将离停下脚步,顿了顿,沉住气等她说出下文。
“这次务必要找到上次在囚奴囹圄冒犯本公主的那个人,那个人脸蛋瘦瘦的,眼睛弯弯的,个子和本公主差不多,记住了!”
黎桑非靖扬起下巴,极其严肃地说道。自上次她从囚奴囹鸿镜诀
“老衲法号,北水南来,”老者开始坐下,在他眼里,那些繁琐的礼仪已然不重要了,何况眼前的人还是旧相识,“殿下不认识老衲,但老衲却认识殿下。”
被老者丝毫不避讳的举动一惊,少年有些不悦,念及老者是僧人,便不再追究,而是笑着反问道:“整个秦淮谁人不识本宫?”
“这世上的认识,分很多种,有些人认识,却并非真认识,有些人不认识,冥冥之中却早已认识,缘来缘去,缘去缘来,真正的认识和一个“缘”字,息息相关。”
见太子满脸困顿之色,老者笑着继续讲下去:“八年前,蚍蜉山下,有位八岁的少年,从官兵手下救了一行披枷带锁的南来僧。我佛慈悲,老衲足足等了八年,今日终是与那少年重逢。”
“你说的那个八岁的少年,不正是本宫么?”老者几句话就唤醒了少年前尘的记忆,少年虽不记得那些南来僧的面貌,但这件事却还有一些印象。“那日本宫出城狩猎,偶然遇见那行南来僧惨遭官兵驱赶,本宫的母后一心念佛,时常教导本宫,要有一颗慈悲心,本宫就信手救了他们。少年淡淡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当年老衲携几个弟子,从南靖千里迢迢来到黎桑一心宣扬佛法,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为的就是让两地的佛法,共融共通。殿下可知,殿下这信手一救,救得不止是一行人的性命,更是佛法的生存!”老者激动却不失平静地说道。
少年不以为然地淡淡一笑:“大师言重了,本宫并没有你说的那么高尚。”
良久,少年见老者不语,只是一边捋着一撮胡子一边笑眯眯地盯着自己,颇是不解,无奈起身作别:“本宫还有政务在身,就此作别!”说罢,唤来随从引路。
“殿下,”老者起身,引手道:“殿下是与佛有缘之人,能与殿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