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孟十九的办法不是别的,而是他曾经在少林寺时使用过的招式——顺流而下。所以,孟十九才会有这样诡异莫名的速度,一下子消失在谢宇风的面前,出现在谢宇风身后。正因为孟十九要使用“顺流而下”,所以谢宇风才会感觉到孟十九的内力在减弱。
虽然看起来孟十九只是用了一瞻顺流而下”,但是这其中冒的风险却是非常之大的。两人比拼内力,自然要用尽全力才行,一旦有所松懈,对方的内力乘虚而入,那可就不只是失败而已了,轻则重度内伤,重则直接死亡。所以,一般与人对决,他们不会轻易比拼内力的,实在是太过危险了。而孟十九不但与谢宇风比拼内力,还把一部分内力用作“顺流而下”,当真是胆大至极,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但是,孟十九却成功了,他非但没有受伤,而且还胜过了谢宇风,赢下了赌约。这到底是他的运气呢?还是实力使然?
当三人听了孟十九冒险之法后,不禁一阵后怕,万一在孟十九撤力,还未使出“顺流而下”时,谢宇风爆发出更强的内力,那孟十九是必死无疑的。
“呆瓜,以后不要再冒这样的险了,知道吗?”雯雪有些责怪地。
“不会了,以后绝对不会!”孟十九见雯雪有些生气,立刻乖乖地答应道。
“雯雪姐姐,你也别生气,他这不是好好的嘛!”司徒幽若竟然十分难得的替孟十九话。
“我知道的,可是……”雯雪有些无奈。
“别可是了,快回去休息吧!你放心,没有人能杀得了我孟十九的”孟十九站起身揉了揉雯雪的秀发,微笑着。
雯雪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自信满满,脸色苍白的白发少年,心里忽然觉得十分安定。只要这个少年在自己身边,自己就会觉得格外安心,似乎底下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住眼前这个白发少年,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这个少年失去阳光般温暖柔和的笑容。
“嗯。”雯雪乖巧地点点头。
三人离开了孟十九的房间,孟十九的脸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直接喷出一口鲜血。
“没想到这个混蛋的内力如此强劲,虽然已经使出了顺流而下,但是还是慢了一点点,被他的内力震伤了肺腑。”孟十九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捂住胸口自语道。
“谢宇风啊谢宇风!黑龙会果然是不容觑的。”孟十九感叹道。
孟十九感慨完毕,立刻盘膝而坐,运起紫阳功,调整内息,治疗内伤。
夕阳西沉,冷月东上枯枝头。
夜莺不眠,染徘徊花园后。
薛染抬头望着那一弯冷月,心里却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这团火似乎无法熄灭,要以薛染的身体为薪,烧干她的血液,烧掉她的皮肉,烧毁她的骨头,直到什么也不剩下。
薛染的心在怦怦乱跳,她前所未有的紧张,手心都冒出了汗水。
薛染还在犹豫,所以她才会显得这样紧张。
薛染的内心是矛盾的,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
薛染其实是不舍的,她的情感告诉自己,她不能这样做,但是她的理智又告诉她,她必须这样做。
到底是该遵从理性呢还是感性呢?她不知道,她想知道,可是没有人可以告诉她答案。
夜有些凉,挂在东边枝头的冷月已经来到了中,而薛染却还是没有得到答案。她走来走去,徘徊在原地,思想已经乱成一团麻。
“唉!”薛染终于不走了,她坐了下来,坐在了冰凉的石椅上。但是她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石椅的冰凉,亦如她未察觉到夜的微凉。
胭脂淡扫的娥眉紧紧地锁在一起,洁白如玉的皓齿轻轻地咬着的,因为夜微凉而已经有些发紫的嘴唇。她那明亮如黑珍珠的眸子里写满了惆怅和迷惘,她如削葱根般的玉指紧紧地交在一起,显示出了她现在内力的犹豫不决和不安。
她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有时候的无忧无虑、比武招亲时的忐忑不安、全家被灭时但是心如刀绞,悲伤绝望、远走关外时的心如死灰、遇见师傅时的重燃希望、来到雯雪家后的温馨如家。
她受得苦实在是太多了,也太让人绝望了,但是她都挺了过来,她没有选择死亡,而是勇敢地面对了这一牵每在痛苦和思念中活着,实在是生不如死,但是她却没有放弃。她的师傅教会了她要直面一切,不畏惧,不后退。而今孟十九教了她要去冒险,要去勇敢尝试。
想到孟十九今的话,已经面对那些人时表现出来的冷静和无畏,她忽然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
她弯弯的娥眉不再紧锁,明亮的眼眸也不再有犹豫和迷惘,而是充满了坚定。她的嘴角已经微微上扬,浅笑嫣然,笑靥如花。
薛染站了起来,再次抬头望向空中的那一弯冷月,然后挥了挥手。
明月何时照我还?
“不论身在何处,我们抬起头,看到的还是同一弯明月,我们还是身处同一瓢江湖,沉沉浮浮又如何?再见啦!雯雪妹妹、幽若妹妹,还有孟大哥。我会在想念你们的时候仰望那一轮明月,只是不知道明月可否寄相思?谢谢你们对收留我,照顾我!我们有缘再会!染留。”
这是四处找不见薛染的雯雪在薛染房间的桌子上发现的书信中的最后一段话。
雯雪有些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松开了这份信。
“她怎么就这样走了?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么危险吗?”雯雪不知道是在问司徒幽若,还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