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圈由短棒舞起的黑影依旧,实实地接下了这致命的一击,青衣男子被压得半个身子都已陷入脚底泥潭之内,脸色煞白,显然受伤不轻,而奇怪的是,本是技高一筹的白袍男子,肩头亦插着一把式样颇为古怪的弧形小刀,刀锋穿肩而过,鲜血染红了左胸一片。
“怎么回事?”苏迈见状,一时尚未反应过来,他一直看着场中,却未发现这男子如何受的伤。
“邪道中人,行事果然狡猾!”离小小神情亦有些,不过听其
言下之意,似乎已看出了门道。
见苏迈一脸诧异地望向自己,离小小压低了声音,回道:“论修为,这青衣人似乎差了一着,不过经验却是高出不少,这六虚书院的弟子过于自大,故而才着了道。”
“你是说那人故意藏拙?”苏迈闻言,似有所感,忙又问道。
“这短棒只怕不过是掩饰,他的杀手却是那把小刀!”离小小接了句,随后又道:“他先前只攻不守,给人印象似乎有心无力,那黑棒舞将起来,将他全身罩住,我们看不真切,其实他早就将这小刀准备在手,等那六虚书院之人露出破绽,给其致命一击!”
“原来如此!”苏迈恍然大悟,随后又道:“幸好这六虚书院弟子亦不笨,虽受了伤,但也算捡回条命!”
二人说话间,前方二人又缠斗在一起。
那白袍男子看去似也是个狠人,顾不上肩头的血洞,止了止血,便将长剑召回,飞身刺去。
那青衣人挣扎着自泥潭中拔出身子,已成半个泥人,舔了舔嘴角的鲜血,将那短刀一分为二,挺身迎去。
这白袍男子肩头被洞穿,好在那短刀虽式样怪异,但却无毒,故而应不过皮肉之痛,这青衣人却显然内伤不轻,行动间似乎不似先前那般灵敏,放弃了那黑棒,以双刀相迎,却是取其轻灵。
一边急于复仇,每一招皆是含恨而发,看上去,剑影重重,威势凛然,而另一方却是避轻就重,一味游走,抽空奇袭。
青衣人那短刀不知是何物所造,舞起来倒像是两个圆轮在手,虽不如长剑灵巧刚直,但却胜在攻守平衡,一时间,对手亦奈何不得。
“再这样下去,这六虚书院的弟子,只怕要吃亏啊!”离小小面露急色,她旁观者清,看了这么久,亦明白那青衣人以守为攻,一味引诱对手强攻,从而寻找破绽,而这白袍男子仗着修为胜出一筹,一心想将对手斩于剑下,反倒容易为人所乘。
苏迈闻之,亦点点头,似有同感,他虽修为较低,且不谙剑术,但在离小小的指点下,亦看出了些门道。
这修士之间的争斗,除了修为的高深外,心智和经验亦甚为重要,除非修为之差太过明显,实力悬殊,否则,以弱胜强之事,亦时有发生。
从场上情形看,这青衣人无论对敌经验和心智均占了上风,虽修为弱了几分,但亦不相差不远,先前硬碰硬地接了一剑,却出奇不意地刺了对手一刀,双方看上去,均未占到多少便宜,但若长久下去,以逸待劳者,自然更易取胜。
“就你这点能力,也敢口出狂言,看来六虚书院不过尔尔啊!”那人边回击,边学着对手的语气,嘲讽着。
“学艺不精,还敢出来逞强,这浮图岛可不是九鼎山!”
那人不断地出口挑衅,终于激得对手暴怒不止。
“找死!”白袍男人恨恨地吐出了两个字,随后右手执剑,挥出一道剑气,左手突然向前一拍,一道灵光忽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