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亿城试着去说服白市长让石浅负责寻找白馨的生魂,白市长也许是被苏亿城的某句话刺激到了,居然直着跟苏亿城说,他更信任高天师,对石浅的能力和人品都持怀疑态度。

苏亿城还想再劝的时候,白市长的手机响了,他去卫生间里接电话,很久都不出来。

白妈妈劝苏亿城不要听石浅说什么就是什么,高天师在那个圈子是很有名气的大师,比石浅有更好的口碑,能力也比石浅强。

白妈妈由此延伸到了苏亿城的为人处事,说他太年轻,太任性,人与人打交道怎么能只凭好恶呢?防人之心不可无,像是石浅这种会在他面前诋毁高天师的小人,怎么能信任呢?

苏亿城真是哑口无言。

当苏亿城把这事和石浅说了,石浅对白妈妈的话表示了赞同。

石浅说:“我以前跟你很像,基本上都是在学本事。我当时就觉得只要我有本事,能救人,那肯定是走遍天下都不怕呀!可后来我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尤其是在我们这个行当,各门各派,利益错综复杂,就连最清静的佛门有时候也会为了一些事踩我们道门一脚。更别说人家那些有国际力量支持的门派了。从我的角度来看,就连巫都比我们好混,人家那属于民间信仰,民俗活动,很多时候受到的限制比我们少的多。而且各门各派为了自己的利益,都会去拉拢巫。可作为巫呢,他们自己也很委屈。如果是普通老百姓被杀了,宗教局那边有专门的人向所辖地区的令主施压,必须以命偿命。如果不服管,那我们这些道士和尚什么的就可以凭着宗教局的追杀令,格杀勿论。所以妖精对普通人很少开杀戒。可巫呢,他们这些江湖术士,首先国家对他们没有直接支持,他们的经济需要自负盈亏,其次因为经常碍着妖魔鬼怪的事,妖精们一个生气就弄死几个巫,而且宗教局不会为了巫向妖精下追杀令。所以巫的风险性特别高,巫为了生存,为了生活又必须去讨好一些门派寻求庇护。你说,这事复杂不?”

苏亿城问:“为什么宗教局不保护巫?”

石浅说:“不管是什么教派,都有规矩,自家门派首先会约束自家门徒。不约束门徒,一味纵容逞凶,或者给恶行找借口的,那不是邪.教就是黑社会。唯独巫,无门无派无规矩,无人约束,闯荡江湖全凭良心。如果是有良心的还好,遇到没良心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像是高天师这样的,还算是好的。曾经发生过巫为了各种目的丧尽天良的,比较出名的红衣小男孩,听说过吧?还有巫用妖精练邪术,后来成了气候,甚至能操控僵尸在市区里闹事对抗警察,据说死了好些个普通人。我遇到过把自己弄成半拉吸血鬼的巫!巫这个行当,是刚需,可又得限制,就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苏亿城靠进椅背,默默沉思。

石浅道:“人心难测,世事无常,一转眼我也闯荡十几年了,有点小本事又不愿意和他们同流合污,这就断了不少人的财路,在圈子里的名声没有高天师好,这很正常,我也一直都知道。我不在乎。白市长呢,愿意听那些闲话就去听,这人吧,性格决定命运,前面栽树后面乘凉,他自己种棵毒树那以后只能自己去吸,别人没办法替他承负。”

石浅带着笑意说:“我跟云清和尚到底不一样,这要是他遇到了这种事,就算是磨破嘴皮子也得去劝,我就不去,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不好破坏的。”

苏亿城悠悠问:“胖哥,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明白什么?”

石浅意味深长道:“公子啊,想想白馨在被希恶鬼附身时候的言行,你其实明白的。”

苏亿城烦躁地用双手捂住脸,不愿深思。

徐幼芽在晚上九点到了医院,她故意提前过来,为了和苏亿城先商量晚上为白馨招魂需要做什么准备。

招魂,本质上讲是通灵的一种,尤其这次徐幼芽很可能面对的不仅仅是寻找白馨的魂,还要面对鬼,可背后的战友也不给力,居然是高天师,一旦在通灵的过程中高天师在背后捅刀子,那就是凶多吉少。

石浅教了她最简单的一些方法,也强调了在招魂过程中如果发现高天师使坏,立刻放弃,用自己的命换白馨的命,不值得。

石浅说这话的时候,苏亿城就在旁边,徐幼芽看了看苏亿城,苏亿城没有一丝反对。

夜幕很快降临了。

石浅又嘱咐了徐幼芽几句,然后三人去了白馨的病房。

到了病房,石浅一愣,高天师真是不走寻常路啊!

高天师在卫生间的镜子前设了香案,准备了红蜡烛和追魂香,旁边还有一只红公鸡。

徐幼芽在石浅耳边说:“看上去……这鸡爪子不好梳头啊。”

石浅问:“你知道血腥玛丽吗?”

徐幼芽说:“高天师还挺洋气,打算弄个外国鬼,我英文不好,听不懂怎么办?”

石浅说:“我估计她更听不懂中文,实在不行就唱一段友谊地久天长?音乐无国界?”

苏亿城:“我觉得芽儿可以试着凭实力作死。”

石浅:“……”

徐幼芽:“……”

高天师弄得这个招魂阵借用了血腥玛丽的一些玩法,为了保证成功率,又增加几样道具,基本原理和对镜梳头差不多,都是利用了镜子属阴容易通灵的特性。

十二点之前,高天师从白馨右手中指取了一滴血,又从鸡冠上取了一滴血,混合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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