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亿城看向徐幼芽。
徐幼芽心说,哦,该我上台表演了。
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看那男子,说:“你家几楼?”
“一楼,有院子。”
徐幼芽又问:“这栋楼有没有地下室之类的?”
赵总回答:“有。下面有个铁门,物业锁着,好像下面是变压器什么的。”
徐幼芽问:“你能跟物业借到钥匙吗?”
男子突然阴阳怪气地问:“还要什么钥匙?你们都是大人物,念个经不就开门了吗?”
徐幼芽反问:“有路不走你非要翻墙?你回家不带钥匙,腰里揣根撬棍?”
任谁都能看到那男人的怒气呼呼往上冒,眼底都开始微微发红,拳头都攥了起来。
苏亿城皱眉,他有些熟悉这人的这种状态,跟他体内的鬼气失控时十分相似。
他体内是有鬼气,这个人体内有什么?
其他人很难理解为什么一个小姑娘一句戏谑的话能把一个大男人气成这个样子,大家怔怔地看着他。
赵总给苏亿城一个眼色,让他盯着点这个男人,他去跟物业要钥匙去。
徐幼芽反倒很放松,好像那个眼睛喷火的男人盯着的不是她一样。
徐幼芽走到赵总妈妈身边,蹲下,手搭在老太太的膝盖上,说:“窗外的树,尽快砍了。”
高天师的徒弟立刻搭话:“对,我师父说了,那是光煞。”
赵总爸爸冷冷哼了一声:“不就是一棵树,一片树叶影子吗?什么煞不煞的?我就看不惯你们这些故弄玄虚的,活人还能让棵树弄死?”
徐幼芽的手在赵妈妈膝盖两侧微微一掐,赵妈妈立刻疼得喊了起来。
徐幼芽赶紧松手,说:“不是煞不煞的事。老人家的阳气本就弱,家里就这么一扇大落地窗,是让老人晒太阳,提升阳气的好地方,可还被树挡了。阴邪之气容易从脚部侵入。阿姨现在只是一条腿疼,可并不代表只有一条腿有毛病,另外的这条,”徐幼芽掐了一下赵妈妈的小腿肚,赵妈妈也是疼得咧嘴,徐幼芽说,“阴邪之气已经蔓延到了这里,再过一段时间,这个膝盖也该疼了。阿姨,大伯,你们的脚腕难道不难受吗?”
赵爸爸的脸色松动了,他看了徐幼芽半天:“姑娘,你是中医?”
徐幼芽赶紧摇头:“我……算是懂一点气功。”
高天师的徒弟小声吐槽:“气功……糊弄谁呢?”
赵爸爸这次不怎么排斥徐幼芽了,他指着自己的脚腕说:“我们两口子都是从脚腕开始,酸疼,不严重,多出去走走就好了。可后来,我没事,她的膝盖就开始疼。”
徐幼芽点头:“把树砍了吧,挡太阳。”
赵爸爸点头:“回头我去跟物业说。”
那个男人追问:“那我爸的病是不是也跟树有关系?”
徐幼芽说:“可能更复杂一点,但树肯定是有影响。”
那男人立刻表态说一定要把树砍了,说的咬牙切齿,好像是要去杀个人。
赵总给苏亿城打了电话,让他们下楼,物业派人来开地下室的铁门了。
苏亿城和徐幼芽接了电话就往楼下走。
高天师的徒弟紧随其后,一边走一边给什么人发了信息。
一楼那个男人也跟着徐幼芽他们下楼。
苏亿城和徐幼芽特意没乘电梯,而是沿着楼梯往下走,楼梯间没有窗户,采光全靠一个小小的声控节能灯泡,越往下走越觉得阴寒,空气好像钢针似的往皮肤里面扎。
苏亿城小声问徐幼芽:“不是鬼吧?我没看到鬼气,可怎么也这么冷呢?”
徐幼芽回答:“不是鬼,一点鬼气都没有。我怀疑是……”
突然“咣当”一声震天响,楼梯扶手都跟着颤了颤,紧接着就听赵总变了声地使劲喊:“快来人!救命呀!”
苏亿城和徐幼芽同时翻过扶手,半层楼半层楼往下跳,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一楼地下室的入口处,大铁门所在的地方。
就见物业公司的那个人手里拿着一串钥匙躺在地上,大铁门倒了下来砸在他胸部以下位置,借着微弱的灯光,能看到鲜红的血正从铁门下流出,人还没死,痛苦地哼哼着,他躺在这里堵住了整个门口。
赵总一个人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搬不动那扇铁门,只能勉强维持不让那个人被压死的状态。
苏亿城立刻动手去帮赵总抬门,徐幼芽却抬手在门板上空划拉,好像是在把什么东西扔开。
随着徐幼芽的动作,苏亿城和赵总明显感觉到门板轻了很多,他们合力把铁门抬到墙边,半躺着立起来。
一楼的那个男人和高天师的徒弟这时候才跑了下来,两个人气喘吁吁地看着血案现场。
那男人说:“我日……”
赵总打亮手机上的手电仔细看那扇铁门:“这门有问题,刚开始的时候很顺利,钥匙刚拧开,我就觉得它变形了,紧接着听到一阵撕裂的声音,我们两个都往后退,可还是晚了,他被压下面了。明显是有……什么人从里面把门推倒的。”
那男人牙关有些哆嗦:“怎么可能?里面什么人都没有。”
苏亿城也去查看铁门,他从铁门的合叶上看出来,这门是往里面开的,就算要倒也应该是往里面倒过去,怎么可能往外倒?
而且看门板里面的铁皮上,有好几道抓痕,刺眼得很。
地下室里真有东西。
苏亿城看着赵总明显露怯的脸,说:“赵总,你打急救电话吧,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