蚰蜒那两条近一人长的前腿笔直戳向嘉嘉,嘉嘉横刀一抹,蚰蜒的腿竟硬似钢筋,刀身被撞得“嗡嗡”作响。
又一条腿抽来,嘉嘉借着撞击的力道下坠落地,躲开腿的攻击。
嘉嘉落地的一瞬,石浅的青铜剑自蚰蜒身后横劈蚰蜒的一个环节,铜剑上散发着淡青的微光,劈开蚰蜒身体的一瞬间,蜒蚰大量的妖气自伤口像是血一样喷涌而出。
蚰蜒抽搐,十数条腿合围石浅。
嘉嘉利箭一般飞速跃起,不顾蚰蜒的腿数众多,借前冲之势双刀自蚰蜒的毒颚砍下,蜒蚰当即被一劈两半。
正当四人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蚰蜒两半身体突然坍塌,化为无数小蚰蜒黑压压密密麻麻把四人团团围住,距离较近的石浅和嘉嘉掉了一身虫子。
徐幼芽立即敲响木鱼,蚰蜒潮水一般后退,嘉嘉也痛苦地捂上了耳朵。
石浅立即从怀里掏出两张符咒塞进嘉嘉手里,嘉嘉二话不说,把符咒团吧团吧塞进了耳朵。
苏亿城在徐幼芽耳边轻声说:“好好看看嘉嘉,最好能看出他究竟是个什么妖。”
徐幼芽点头。
木鱼声刚落,徐幼芽又感觉到了压迫感自远处传来:“地下又有东西来了。”
石浅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刚才被蚰蜒咬了好几口,他ròu_tǐ凡胎得抹药。
他一边抹药一边说:“把木鱼给公子,他的气攻击力强,那些东西听到声音会躲远些。”
嘉嘉很自然地走近石浅,从石浅手里拿走药膏去涂了。
石浅愣了一下:“哎,你皮糙肉厚,抹什么药啊?”
苏亿城拿过木鱼,还没敲响,徐幼芽突然听到一道阴冷的声音喷着刺骨的寒意贴着她的后脑勺说:“你快来啊。”
徐幼芽猛地转身,却什么都没看到。
苏亿城的木鱼声响起,邪祟退散。
徐幼芽的身后只有泛着土腥味的微风拂过。
苏亿城问:“怎么了?”
徐幼芽少见的脸色很正经,道:“有人看上我了。”
苏亿城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银闪闪的牙齿,搂住徐幼芽的脖子,在徐幼芽耳边反问:“是哪个不开眼的,跟我抢人?”
徐幼芽的手轻轻拉住苏亿城的领口,软绵绵地说:“抢不走,就是你的。”
苏亿城哈哈大笑,胳膊绕过徐幼芽的脖子拽了拽她的耳朵:“什么我的?我手里没有王炸,要不起!”
徐幼芽:“……”
浪费表情了不是?
石浅在前边喊道:“走了!苏公子,到前面开路去。”
苏亿城放开徐幼芽,吟诵着酆都宝诰,按照宝诰的节奏敲击木鱼。
徐幼芽能感觉到随着苏亿城的敲击声,空气都会产生微微的颤动,远处有些蠢蠢欲动的东西被一步步逼退。
他们跟在苏亿城身后走向村子,妖气越来越浓,以至于徐幼芽抬头看到的天空都透着紫红色。
没走几步,徐幼芽忽然觉得空气流动有些不对,不似刚才那么平稳,她刚想出声提醒,前方空气中突然一道弯月形红光袭来,嘉嘉和石浅立刀横挡,护在苏亿城身前,可苏亿城还是被不知名的力道撞击,后退了好几步,再看那木鱼上,留下一道深深地抓痕。
徐幼芽立刻跑到苏亿城身边。
苏亿城慢慢掀开衣服,在腹肌的位置斜着出现了一条巴掌长的细细的弯月形红线。
石浅回头看了一眼:“卧槽,这就留印记了?他们太心急了吧?”
徐幼芽问:“这印记是什么意思?”
嘉嘉说:“跟鬼印一样,能是什么意思?相当于猪肉上的钢戳呗。”
接下来又恢复了平静,徐幼芽也感觉不到任何不妥,只有苏亿城的声音越来越不稳健,连带着木鱼声传播的范围也越来越小。
徐幼芽和石浅同时发现了苏亿城的异常,徐幼芽问他怎么了。
苏亿城额头上有冷汗,颦眉蹙頞,他掀开衣服,腹部的弯月红线变了,不再是一条细线,变宽了,看上去像是一张嘴慢慢裂开了一条缝隙,血红的薄唇,中间是漆黑的深渊。
徐幼芽吓了一跳:“这……怎么回事?”
石浅“啧”了一声,掏出几张符咒化成灰,用符灰在印记上涂了涂,印记的“嘴唇”变得不再那么红。
他语气有些沉重:“这办法也不过就是拖时间,逃不掉。得赶紧杀了那个留印记的家伙,晚了就来不及了。走吧。”
经过石浅的处理,苏亿城的气息又稳定了,木鱼的声音洪亮而悠远,一直护送他们来到村口,音波在一道无形的墙上撞击、消散,“墙”上漾起一层淡淡的鱼鳞波。
木鱼声穿不透“墙”,墙里有一只黄鼠狼小妖灵在犄角旮旯里探头看他们,突然被一只大爪子抓了回去。
徐幼芽感叹道:“对它们来说,我们就是哥伦布吧,也许我们给它们带来的会是灭顶之灾,所以它们才会攻击我们。”
嘉嘉冷声道:“别拿你人类的经验来判断妖的世界,会让你哭着喊爸爸的。不过……我们也可以学习一下哥伦布,先杀,然后明年弄个感恩节,感谢它们愿意去死。”
苏亿城用刀尖挑了一下那堵“墙”,发现“墙”的韧性很好,用刀根本捅不破,他问:“这是什么?”
石浅观察着这堵“墙”,说:“结界。”
嘉嘉用指尖捅了捅结界,可指尖总是被一层胶质的东西拦住,捅不进去,好在这结界也没什么危害性。
苏亿城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