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月萝继续劝慧香吃粥后,叶澜乔一个人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来找自己。
“五姑娘。”叶澜乔前脚刚踏出院子门,身边立刻响起了一个久违的声音。
楚非烨身上穿着暗云纹黑色劲装,手里还拿着一副马鞭,叶澜乔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笑着开口:“楚公子这是刚从马厩里出来?”
楚非烨顿了顿,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打扮,他着急赶路回来,一直没注意到自己的衣着有些不妥。
“五姑娘别见怪,在下是着急赶路,顾不得这些。”
“楚公子请进。”叶澜乔虽不知道楚非烨突然找自己是有什么事,但大冷天的也不好让客人在外头干站着说话,她侧了侧身子,请楚非烨进去说话。
等月萝把热茶奉上退出去后,叶澜乔才开口:“楚公子今日过来,可是父亲那边有什么事?”
楚非烨这次是跟着叶麟那一批人一同前往,当时听叶麟提了一嘴,好像是要去调查个什么东西。
“叶大人没什么事,只是五姑娘你……”楚非烨喝下一口热茶后,整个身子都暖和了许多,这样跟叶澜乔面对面地坐着,楚非烨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一路上都在想的那件事。
“楚公子有话不妨直说。”叶澜乔看得出来,楚非烨有话要说。
“我一次找叶大人商量事情的时候,凑巧碰到了叶家的家仆过去。这段时间,五姑娘心里应当不好受吧。”楚非烨看着叶澜乔,开口说道。
叶澜乔眸子动了动,她是知道的,跪祠堂的第二天,王小娘便先人一步派人把事情告诉了叶麟,至于内容,自然是偏向王小娘的,叶澜乔不用想就知道,所以也懒得去管都传了什么话过去。
“楚公子这话从何说起,家仆难道还会把我这边的事情告诉父亲吗?”
“他们说的,我不相信。”楚非烨拳头握了握,直盯着叶澜乔,开口说道。
叶澜乔嘴巴动了动,过了许久,她才垂下头:“楚公子为何就这样相信我?”
“这……五姑娘为人坦诚,绝不会像家仆嘴里说的如此不堪。”
“谢谢。”虽然楚非烨的安慰改变不了叶澜乔和身边人的现状,但是这份信任,扫除了大部分盘在叶澜乔心底里许久的阴霾。
“还有一事。”见叶澜乔神色缓和了许多,楚非烨接着开口:“京都城中最近都在议论,说五姑娘你要去寺里清修?”
“啊?”叶澜乔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眼珠转了转,当时只是随便编了句话来搪塞乔羽非罢了,没想着这人竟然信了,信就信吧,还到处宣扬。
叶澜乔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去寺里清修,若是只有她自己那还罢了,她若是这样走了,只留叶老夫人一个人在叶家怎么能行。
“我知道五姑娘是本着孝心一片才做了这样的决定,但你还年轻,纵使心里再伤心,也不能自毁前程,若是你就这样去了寺里,旁人不知道会在背后如何议论,这件事上,五姑娘一定要慎之又慎。”
楚非烨见叶澜乔陷入了沉默,心想传言不假,立刻着急了起来。
本来他还在外地待的好好的,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想都没想骑着一匹马连夜赶了回来。
见楚非烨急切的样子,叶澜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想了想,故意问道:“楚公子,你为什么那么在意我去不去修行?”
这个问题问住了楚非烨,他喉结动了动,想想后便开口:“我视五姑娘为知己,自然想着五姑娘今后能有一个好的前程。”
语气真情实感,没有掺一星半点的虚伪。
“知己?可我跟楚公子并没有见过几次。”叶澜乔暂且相信楚非烨说的不是假话,可凡事都有个原因,叶澜乔想破了脑袋也找不出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竟然会被还不熟悉的楚非烨视为知己。
“中秋佳节时,五姑娘让城防营随意搜查船只。”叶澜乔不知道,城防营作为京都城的护卫,做的是紧要的事情,但却一直不招人待见。
管的松了,一旦出事,第一个要发落的就是城防营。查的紧了,又扰乱了那些达官贵人的宴会,落得一片埋怨。
中秋节那天,城防营为了捉拿犯人,大大小小地不知道去了多少个地方,也搜了几处酒楼几条游船,得到的全是白眼。可主动请搜事后还答谢的,只有叶澜乔。
“就这些?”叶澜乔惊呆了,不确定地开口问道。
“嗯。”楚非烨点了点头,表情认真,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叶澜乔仔细想了想,恍然大悟。之前自己跟着队里的人在边防查违禁品的时候,也是一辆车一辆车,一个人一个人的查,那时候也遭到了不少埋怨和白眼,偶尔碰到一两个配合的,别人心里怎么想叶澜乔不知道,但是她自己心底里却有那么一丝丝感动。
想到这里,叶澜乔突然有些可怜楚非烨了,明明是侯府的后代,就因为一个庶出的身份,工作就不包分配了,啥事都得从基层干起,这条件下心里还能保持平衡认真工作,这种敬业的品质,叶澜乔着实佩服。
“楚公子过誉了,城防营每日都辛苦的紧,我想这京都城的百姓,都会感念城防营的尽职尽责的。”
“五姑娘,我刚才说的话,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还请五姑娘慎重考虑再做决定。”楚非烨的脸色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他来这里不是听人夸奖的,是要劝叶澜乔改变去寺里清修的主意的。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