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苏梁浅的做法,她也有些微词,明明低个头道个歉就可以解决的问题,结果父女两却和陌生人似的,不,这哪里是陌生人,这就是前世的冤家,这辈子的仇人,势同水火。
不过在苏梁浅的面前,她一次也没有提及这个事。
纵然对苏梁浅的做法颇有微词,但苏老夫人心里是体谅谅解她的。
她想到苏梁浅的好,不是没想过给她点资助,但也只是有那样的冲动,稍一犹豫迟疑,那样的心思也就歇了。。
苏梁浅站着的是苏克明苏府的对立面,她帮她,她就是和儿子还有家族利益对立。
苏老夫人现在就是谁也不管,谁也不帮,将自己隐形化,只是没想到,之前一直都说不要打扰她清静的苏梁浅,将事情闹到了她面前。
秋灵将人带到,直接往地上一扔,那妇人哎呦了一声,在地上躺了一会,缓过来后,便在苏老夫人面前跪好。
就像秋灵事先调查过的,苏府的女人都在。
除了萧燕苏倾楣,三姨娘一家三口,五姨娘和六姨娘也在。
六姨娘现在已经五个多月了,本就是显怀的月份,再加上天气渐暖,穿的不多不厚,清瘦的她,已经可以看到微凸的肚子,气色也很不错,黑黑的皮肤,竟变了白皙透亮起来。
这个孩子,很养她。
萧燕看到被秋灵扔在地上的人,先是一惊,下意识的就往苏倾楣的方向看了一眼。
苏倾楣还和先前那样端坐着,并没有看她,脸上流露出的是全然不同于萧燕的慌乱,而是和像三姨娘等完全不知情的人一样的疑惑好奇。
萧燕慌乱的心,莫名大定,看着苏倾楣的神色,多了赞许,有种苏倾楣最近进步很大的欣慰感。
“这是怎么回事?”
秋灵指了指地上的人,替苏梁浅开口解释道:“这是小姐院子新招的丫鬟,负责做饭的。”
秋灵这边话刚说完,还要继续呢,萧燕手指着影桐手上的小兔子,突然发难,“这是什么?你将一只快要死的兔子带到母亲面前,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咒她吗?”
萧燕的声音很大,一副恼火的样子。
比起前段时间来说,萧燕的气色好了些。
她近来每日都向苏老夫人请安,一天两次,雷打不动,伏低做小。
苏老夫人对她不待见,但也没赶人,苏克明那边,因为她在沈清嫁妆一事上,出谋划策,对她也和颜悦色许多,所以萧燕的日子并不难过,但依旧没恢复掌家权,不及以前的风光,因苏泽恺一事掉下去的肉,也一直没长回来,依旧是有几分憔悴的。
她这疾言厉色的模样,显得那张脸,更加刻薄。
苏梁浅含笑看她,心里想的是,还和以前一样,往她身上安装罪名的本事一流。
苏老夫人本来就觉得头痛的毛病要犯了,再听到萧燕这尖锐刺耳的声音,更觉得耳朵嗡嗡嗡的,脑袋难受,横了她一眼,“你先给我闭嘴!”
萧燕近来没少被苏老夫人落脸,已经习惯,完全没了以往苏老夫人说她一句,她会回敬十句的跋扈。
只是,当着苏梁浅的面,萧燕心头的不快,难以掩饰。
“这只小兔子本来是好好的,因为吃了我的吃食,就变成这样了,我每天还只喂一顿,而且就只有一点点,但就算是这样,她还是成了这个样子,估计明后天,就会死了,可能那个时候都熬不到。”
苏梁浅云淡风轻,苏老夫人闻言却是浑身一震,其她本就好奇的人,更是吃了一惊。
几乎是下意识的,苏老夫人往苏倾楣和萧燕的方向瞟了一眼。
苏倾楣并无任何心虚之色,倒是萧燕,似有慌张,苏老夫人的脸,当即就沉了下来。
因为苏梁浅完全不顾及苏家和苏克明的态度,苏老夫人是对她有所不满,她最近一直就是在生她的闷气,但对苏梁浅曾经的那份喜欢,还有感激,依旧是存在的,她自然是不能容忍,别人迫害苏梁浅,意图要她的性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老夫人沉着脸,斥问。
萧燕自然不会站出来承认,苏梁浅也没做这种萧燕只有吃错药才会做的事的打算,她扫了苏倾楣一眼,见她面上的神色,和完全不知情的三姨娘等人无异,就只有放在膝上的手,拧着帕子。
她在心里啧啧了两声,暗叹着,有比以前进步了。
苏梁浅让影桐将笼子放下,然后接过了她从琉浅苑端着过来的莲子羹,影桐手空下后,又从怀里取了个纸包出来打开,里面是各式的点心,颜色和样式,让人看着,颇有食欲,只是有几样看着放的时间似乎有些久,有些坏了。
苏梁浅弯腰蹲在地上,先是给那只死气沉沉的兔子喂了早上已经凉掉的莲子羹,又捻碎了其他点心,每样都送到兔子的嘴巴,让她尝了些。
兔子吃东西本就要慢些,再加上她现在得了病更是。
不明白苏梁浅此举何意的众人,就好奇的盯着她,心也是提着的,一时间,本来还说话声不断的屋子,一下安静了下来。
兔子的精神很差,吃东西都是闭眼,众人正看着她嚼东西的时候,她突然停止了动作,然后先是嘴巴,随后是鼻子,有血流了出来,将她纯白色,没有光泽的毛发染红。
安静的屋子,是倒抽气的声响,苏老夫人直接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