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如钩,悬挂在天边,随着时间流逝一寸一寸降落。
当天露出鱼肚白,东边厢房的正房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从里面缓缓踏出一只绣银色暗纹的靴子。
稍显冷意的阳光洒在男人清冷的容颜,更衬得清冷逼人。
“公子。”不知什么时候,张客闪现在秦墨身后。微微低着头,状态恭敬。
“嗯,”秦墨遥遥望着西面方向好一会儿,看到门口站着两个雕塑一样的黑衣暗卫,“让他们好好守着,绝不可再放她出去乱来。”
“已经吩咐过了,一定会好好看着洛小姐,公子放心。”张客回答得一板一眼。顿了顿,又催促,“公子,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
就算心中再有不安的感觉,秦墨也只能淡淡的点头,最后瞥了对面一眼,转身抬步,无声无息的离开。
张客离开之前,犀利的双眼递给对面属下暗示的眼神,属下重重地点头,然后严防死守,可随着时间推移,太阳都日上三竿了,这屋里却没半点动静。
就连向来冷情冷性的暗卫都不由得心中犯嘀咕,“这屋里到底是有人没人?”
“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在能睡懒觉,这也睡得太长了吧?”
“……会不会是出事了?”
“……应该不会吧,咱们在这里守了一晚上,也没听见什么动静啊?”
两名暗卫虽然不说话,可多年来的默契已经让他们能达到用脑电波交流的程度。
以为洛意是在房里睡懒觉,他们也不便打扰,又继续眼观鼻鼻观心守在门口,之后阳光渐渐从屋顶照射到廊下,再慢慢推到他们的脚边。
“这都从早上过了中午到大晌午了,屋里咋还没有动静?”
“这睡的太久,连饭也不吃了?”
右边的暗卫,使劲的瞪着左边的。
“是啊,难道屋里真的出事了?”
“……?!”
“……?!”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无声的沉默了好一阵子。最后两个人心中已经几乎同时侧过身,伸手搭上了门板。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一点头,猛地将门打开,机警的往里面看去,却发现屋内十分宁静,一点风声都听不见。
顿时如临大敌,这屋子里也未免太安静了,安静到觉察
不出有任何活物的气息。
暗卫们神色一怔,往前跨出两步,想跑进卧室看看床里有没有人。
哪里知道,他们刚刚离开门口,忽然从天而降一道劲风,与此同时,两人脖子以下某个部位蓦地一痛。
原本企图反击的动作在那一阵疼痛之后,整个上半身迅速麻痹,然后又迅速蔓延到下半身。
最后,须臾之间,整个身体都麻痹了,动都不能动。
“嘿嘿,小样,我还整不了你们了。”一道微冷的讽刺声音从他们后脑勺传到耳中,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心道,“糟了,他们着了道了。”
原来洛意刚刚一直如同壁虎半悬在门口上,就等着他们进来。
一旦有人进来,她就迅速落下,顺手就给了他们两针。
画面一转,硬邦邦站在门口的两名暗卫身后正无声无息的站着一名青衫女子,她眉眼微跳,唇角含笑,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白皙的小手缓缓的搁在两个人的肩膀处,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只拍了两个人同时咬牙,痛的额角冷汗直冒。
明明是这么轻的动作,可偏偏却让他们觉得整个肩膀都要掉了,似乎被千根针扎到了一样疼。
“放心,不会要你们小命的。”洛意得意的胁肩谄笑,将扎这两人背后的银针一把抽了回来,放到自己包里。
再转到两人面前,故意将两个人摆成面对面的姿势,左边那个伸手并两指插进对方的鼻孔,右边那个伸出双手,按住左边的胸前做龙爪,同时一脚搁在对方脐下三寸之处。
用力,按紧。
洛意手法行云流水,还特别考虑了一下人体力学,让他们着力点更加稳当,站一个小时也不会摔倒的程度。
“好了,”做完这些,洛意拍拍手,完全无视两个人又青又红的脸色,笑眯眯的,“你俩就在这里好好交流感情,半个时辰之后,自然就恢复原状。”
说完,不管这两个宛如抽筋的眼神,洛意直接把门一关,优哉游哉的走出大门,往和顺往侯府去了。
这时已经过了半个下午,街上的行人都变得疲惫犯困,可侯府门前却很热闹,侯爷和夫人带着一大帮子的丫鬟和家丁在门口焦急的等待。
管家在门口伸着脖子往外看,几乎变成个大王八。
“侯爷,这生意到底来不来啊?怎么这么久都不到?”夫人等得心都要焦烂了,无意识就下手死掐身边侯爷的手臂,“这神医
不会是不来了吧?”
“夫,夫,夫人,”侯爷被掐的整个手都亲紫了,痛得他龇牙咧嘴,又敢不敢明着吼,只敢小声的求饶,“你,你先把我手放开,好不好?她一定会来的,她昨日不是答应了吗?咱再等等,等等啊。”
夫人不仅不放开手,还更加用力的下死手掐。
侯爷脸都绿了。
“等等等等,这都等多久了,这一天眼看就要过了,连半个人影子都没瞧见,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夫人真的是等的黄花菜都要凉了,“侯爷,要不你派人亲自去,请神医过来吧?”
指不定人家是故意的,就要吊着他们的胃口,让他们三催四请,让他们给足面子呢。
侯爷忍着手上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