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不恼,笑着说,“有时间我会去看的。”我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看着那张笑脸更是生气,一翻身脸冲着里侧躺回床里闷闷地催促他,“我要睡觉了,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我侧躺着竖起耳朵听身后的动静,秦昭并未起身,而是仍旧坐在我旁边,然后我听见小刀削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听声音好像是在给我削苹果,之后他起身和小月吩咐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这一躺竟然真的睡着了。
醒来后已是下午,这一觉睡的还挺久,我觉得浑身又僵又木,半边身子都麻了。忙喊过小月,扶着她的手肘支撑着坐起来。
坐起来时恍惚觉得有一个十分熟悉的红色身影在门外一闪而过,不知道是不是发烧太久眼花还是刚睡醒出现了幻觉,我下了床鞋都没穿就赶紧朝门外跑去,不管是眼花也好,错觉也好,我都不想错过任何可能再见他的机会。
出了病房我光着脚沿着病房转了好几圈,甚至连高高的分类垃圾桶后面都查看了一遍,仍是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往来的医生护士和病人家属们都像看精神病一样看着我这个只穿了病号服,光着脚跑来跑去的女人。
他们的头顶就差出现一圈写着“这人有病”的字幕了。
没找到人,我也有些泄气,怏怏的往回走,因为不记得自己的病房号,迷茫的在安全通道门那里转了好几圈。
就在我放弃寻找,准备去咨询台问一下时,身后的安全通道门忽然被拉开,一股大力捂着我的嘴将我向后拖,我手脚乱蹬,挣扎着想要喊出声,忽然一个熟悉的温润烟嗓低声道,“是我。”
听见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我这才镇定下来,秦辉还紧搂着我,我的后背紧贴在他温热的胸膛,我不自然的动了动,。见他还捂着我的嘴,我呜呜着示意他赶紧把手拿下来。秦辉见我平静下来,立刻松开我后退了几步。我感受到他对我明显的疏离,也倔强的站在原地没动。
我们互相看着,谁都没有先开口。彼此对视几秒之后,秦辉柔柔的笑了,痞气的脸上显出难得的一丝温柔,“还是那么倔。”我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现在近在眼前的温润如玉的面庞,很想抚上去,想一寸一寸,细细描绘。血液里翻腾的想念叫嚣着想要喷涌而出。
而我丝毫面色不改,望着他问,“二少用这种方式掳我来这里,是有什么事么?”
秦辉勾起嘴角一笑,“好久不见了,清清。”
他直视着我,墨蓝的眸子深不见底,他虽然勾着嘴角,好像是在笑,可眼里一片哀伤。我感受到他对我的疏离和克制,突然一股无名火冒上来,“哦?我和二少现在是有什么必须要见面的关系么?”
“清清,就算我们不能在一起,也可以做好朋友。”他脸上仍旧是以前那一副桀骜嚣张的表情,今天我却第一次看出了哀伤。他低下头,忽然看到我没穿鞋的脚,脸色微变,把我提到楼梯台阶上坐下。我挣扎着想要站起身,他死死摁住我,“别乱动。”
然后他半蹲在我面前轻抬起我的一只脚,用衣袖温柔的擦着我的脚底,我用脚胡乱踢了他好几脚,他仍旧纹丝未动,还是仔细擦着,他把擦干净的那只脚放到自己怀里捂着,又开始擦另一只脚,两只脚都擦完之后,他脱下自己脚上的运动鞋给我穿上。
穿好之后他放开我,我立刻站起来,抬头看着他,“二少来找我,有什么事?”
“听说你生病了。”他深低下头看着我,眼里有浓重的红血丝我们的脸近在咫尺,我微微踮脚就可以吻上他那张冰冷的薄唇。
“是啊,发烧引起急性肺炎,又引发了一系列的并发症,昏迷了半个月,幸亏命大没有死,多谢二少关心了。”我用鼻孔冷哼一声。
“清清……”我捂着耳朵一声尖叫,“别再叫我清清了!求你了!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是比陌生人还要陌生的陌路人。”
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随即像碰到烫手山芋一样松开,“清清,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说说话。”
“我们之间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没有一句解释就忽然消失的是他,要分手的是他,远离我不联系我的还是他,现在又来看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从你对我冷暴力莫名消失之后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不要再来找我了。”我胡乱吼了几句,说完我也不等他答话,拨了拨散乱的头发,转身跑出了安全通道。
时隔两年后的见面,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我的心里乱急了,迫切地想镇定一下,去了吸烟处,掏出一根烟点上。我好像戒烟已经有一阵子了,这段时间烦心事太多,不知道怎么又复吸了,复吸之后比原来烟瘾还要大。这习惯不太好,我猛的抽了几口打算掐灭就回病房,转头却发现一个女人站在离我不远的走廊另一头,远远的看着我。见我看到她,她踩着高跟鞋袅袅婷婷向我走来。烈焰红唇,五官精致,新款巴宝莉风衣,拷着一只稀有皮爱马仕,一看就是富二代千金小姐。她走到我身前,打量几眼,似乎在评估我的战斗力,旋即笑了,开口有如珠玉般清脆,“是陈清小姐么?可否聊一聊。”我警惕的看看她问到,“你是谁。”
“别误会,我不会对你不利,只是有关于秦辉的事情想和你聊一聊。”
“好。”
听到她说起秦辉,我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叫她先在这附近等我,我先回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