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赌坊,青林回头望去,赌坊内依旧嘈杂声四起。
那里面,兴奋,沮丧,懊恼,失望,每个人的情绪都被赌局所影响,人们为之痴迷,疯狂…
又有一个输的精光的人跌跌撞撞走了出来,像是失了魂…
这一幕,每天都在赌坊门前反复上演。
青林叹了口气,扶住了六神无主差点摔倒的可怜虫,轻声道:“没事吧?”
那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甩开了手臂,摇摇晃晃,走在街上失魂落魄,背影,显得有些凄凉。
“没了,都输没了,一切都没有了,呵呵…”
青林望着那人的背影,心中轻叹,原来赌局不仅仅只输银子,连一个人的三魂七魄,都可以输的丝毫不剩,只剩下一副懵懂的躯壳。
既然如此,他们为何还要去赌?
难道就没听过一句话,不赌为赢么…
江三把青林从深思中拉回现实,指着春风楼门口道:“快看,那娘们还在那里,这回,我要一雪前耻…”
江三摸了摸身后鼓鼓囊囊的包裹,拉着青林走了过去。
春风楼门口,叫小莓的青楼女子今天很开心,因为她不久前遇上了一个出手阔绰的公子哥,据说是来自晋安城的某位大人物,虽没能看上自己,但因为自己眼光独到,给那位公子领了路,因此得到一块五六两重的黄金,让她兴奋不已。
要知道,按正常收入,她每个月拼死累活才挣三四百两银子,除却开销打点,和楼内抽水分成,到手不过百来两而已,今日这一块黄金,折算成白银,少说也有五六十两,如何不让她满心开怀。
正当她满心欢喜之际,一仰头,俩个熟悉又可恶的家伙顿时映入眼帘。
“怎么又是你们,还赖着不走,是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真是阴魂不散…”对于这种穷酸的家伙,她向来看不起,嘴里当然更不饶人。
江三二话不说,掏出一大块银子甩在她脸上,得意洋洋道:“老子是来喝花酒,睡花魁的,还不给老子带路!”
小莓被砸的有些懵,江三盛气凌人的模样更是吓了她一跳,当她意识到砸她的是一块二十几两重的足银后,下意识捡起放在手中。
“怎么,傻了?还不快给大爷前面开路。”江三很满意眼前势力眼女子的神情,颐气指使道。
小莓看了看江三俩人的寒酸模样,又看了看手中的足银,确定不是假的后,小心的问道:“你们…是不是偷人东西了…”
江三登时怒了,他娘的,没银子被人看不起,有银子还是被人看不起。
他又从包裹里掏出好几块足银,噼里啪啦全甩在姑娘身上,喊道:“大爷我有的是银子,还要偷?麻利点给老子带路,我要见你们这的花魁。”
小莓终于收起了轻视心,双眼放光,因为江三掏银子的那一刻,她看到那包裹内满满当当的金银和银票,少说也有数千两之多。
她又换上了令江三厌恶的假笑,“公子,恕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公子,还望恕罪则个。”
江三嫌弃的一摆手,“他娘的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没钱就嫌,有钱就粘,青楼女子做到你这份上,当真诠释了表子无情,戏子无义这句话的真正含义,真他娘虚情假意。”
青林一皱眉,江三话语太过直白刺耳了些,就算是红尘女子,也不该如此对待的。
小莓闻言,神情间复杂难言,似有一丝愤怒,还掺杂着一丝无奈和隐忍,最后还是那副笑脸,“公子说的哪里话,只要公子肯花银子,小女子保证让公子fēng_liú快活。”
说着,将纤细的腰肢,贴近了江三,大眼睛一闪一闪,大有任君肆意妄为之举。
江三往后一跳,避开了她的魔爪,没好气道:“干嘛呢干嘛呢,今儿个我是奔着花魁来的,你这种庸脂俗粉岂能入我法眼?”
小莓尴尬一笑,正了正色道:“公子有所不知,春风楼的花魁有个规矩,向来是她挑人,不让人挑她,一般人,是见不着的。”
江三立刻来了兴致,“给银子也不行?”
小莓摇了摇头,“若是花魁看中的人,即使身无分文,仍可共度春宵,反之,即使你花万两白银,也不见的能见她一面。”
江三愈加好奇,“那要什么人才能让她看中,我这么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指定能行的吧?”
小莓仍自摇头,“据我所知,还未有一人,能受花魁青睐。”
江三立刻泄气,“他娘的,岂不是有银子没处花?”
小莓满脸堆笑,“公子不必懊恼,春风楼除花魁外,还有四大花旦,紫然,绿柳,红霞,青蚁,具是那冠绝一方的美人儿,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相信必能入公子法眼。”
江三眼前一亮,“那还不快领我们去。”
小莓有些踌躇道:“四大花旦乃春风楼头牌,一夜春宵,价格不菲,少说也的千两银子…公子你…”
“哪来那么多废话,老子说了,有的是银子,前头带路。”
青林江三跟在小莓身后,一路穿廊过巷,偌大的春风楼到处灯红柳绿,莺莺燕燕之声不绝于耳,甚是赏心悦目。
青楼女子穿着大都大胆暴露,一路过来,江三是大饱眼福,青林则有些脸红。
穿过三道回廊,入得一处内院,小莓叫俩人在此等候,说要进去问问哪位花旦有空闲,来接待二位公子。
江三有些不耐,道:“把她们四个都叫出来,我和我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