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空再次闭上眼。
“你留着回孝陵慢慢练吧,反正回孝陵闲着也是闲着。”独孤漱溟径自离开。
李澄空睁开眼,轻轻一搓,薄册化为齑粉,徐徐清风将它们吹到院门口的一排婆娑柳树下。
玉妃显然是心存内疚,拿出了压箱底的宝贝。
这缩地成寸诀不愧是上清峰奇功。
练成此功的前提是超常智商,而且一般的超常还不行,至少要常人数倍的智商才练得成。
三十倍的运算速度能一气呵成完成庞大让人生畏的推算,迅速确定运功路线。
他忽然消失,下一刻出现在十丈外,超速度运算之下,再闪现在二十丈外。
一边推算一边调整,渐渐的从十丈变成十五丈,二十丈,三十丈。
到了三十丈,已到极限。
这便是缩地成寸诀第一层的极限。
他笑容满面。
终于有一门拿得出手的轻功,不管对于杀敌还是逃走,都是至关重要的。
高兴了片刻,他收起笑容,缓步穿过一重一重院子,来往的宫女们纷纷裣衽为礼。
李澄空抱拳还礼。
享受着宫女们的恭敬,他心下感慨,这便是权力的滋味吧,也难怪人们拼命追逐。
明玉宫大门内,玉妃在一群宫女太监簇拥下静静等候。
李澄空还以为玉妃不会来相送,加快脚步上前抱拳:“娘娘,愧不敢当!”
“你是本宫的救命恩人,有什么不敢当的!”
玉妃戴金步摇、穿金凤衣,华贵雍容,在彩衣飘飘的众宫女簇拥之中,宛如神仙中人。
她上前与李澄空并肩而行,跨出明玉宫的宫门,踩着青石地板,往禁宫的前门走。
如云鬓发上的金步摇轻晃,闪烁着灼灼金光。
一阵风吹来,金凤衣拂动,金丝绣成的金凤仿佛欲乘风而云。
裴静王西园他们退后五步,众宫女太监们离得更远。
不时有经过的宫女太监,退到两旁躬身行礼,停在原地不动,直等玉妃李澄空他们经过,才继续动身前行。
“本宫食言了。”玉妃漫看重重宫殿,轻叹一口气:“愧对李公公你。”
李澄空微笑:“大势不可违,我明白的,娘娘不必多说的。”
玉妃松一口气。
她原本要好好解释一番,听李澄空这话,却是全都明白了,再好不过。
“你也别怨皇上,他也是没办法。”玉妃道。
李澄空笑道:“娘娘严重了,孝陵虽不如皇宫,其实也挺好的,胜在更逍遥自在。”
“溟儿她……”玉妃说到这里,实在不知说什么好。
说来说去,一切都是独孤漱溟的错。
她当初不犯浑,怎会酿下如此苦果,弄成如此局面!
“娘娘,就送到这里吧。”李澄空停住,看着她绝美的容貌:“娘娘身子初愈,不能见风不能劳累,绝不能大意,多多保重才是。”
“好。”玉妃叹道:“你也保重……”
她一腔的话却不知说什么,不敢跟他许诺什么。
李澄空抱拳一礼,转身大步流行而去。
他很快来到禁宫的正前门外。
大门外静立十九雪白的天风神驹,如十九具雕像竖立,一动不动。
十七个银甲骑士在程思谦的带领下肃然站在马旁。
李澄空抱拳一礼:“有劳程将军。”
“李公公请——!”程思谦肃然抱拳,银甲闪动。
李澄空跃上一匹天风神驹,程思谦跟着跃上马背,将他围在当中,然后纵马而行。
他们避开神京中央大街,从几条小巷穿过,到了南城门。
临出城之际,李澄空扭头看一眼熙熙攘攘的大街,壮阔绮丽的楼阁亭台。
来神京两次,却从没好好逛一逛,没能领教享受一下神京的繁华,便要匆匆而去。
下一次不知何时能来,一定要好好逛个痛快。
程思谦他们停住,等候李澄空。
李澄空深吸一口气,调转马头冲向城外。
——
夕阳照得汪若愚院子火红如锦。
李澄空与汪若愚及罗清澜坐小亭里,边喝酒边吃饭。
“清泉石酿。”汪若愚打量着琥珀色的酒坛,赞叹道:“公主好大方的手笔。”
罗清澜白他一眼。
李澄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叹道:“老汪,好一招投石问路啊,佩服!佩服!”
汪若愚盯着酒坛啧啧赞叹,浑不在意的道:“什么投石问路?”
李澄空没好气的道:“夫人传我太素御星诀,不就是一招投石问路嘛,我算是领教了老汪你的手段了,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想多了。”汪若愚摇头放下酒坛:“我是真想让你离开孝陵的,我嘛,糟老头子一个,呆在孝陵挺好。”
“你说我信不信!”李澄空哼道。
他看向罗清澜,摇头叹道:“夫人,这次我是真伤心了。”
夕阳残照下的罗清澜清丽娇艳。
罗清澜抿嘴轻笑:“澄空,你真想多了,他确实没想离开孝陵,出去了更危险,不如留在这边安稳。”
“有夫人在,哪有什么危险!”
“正因为我在,所以更危险。”罗清澜轻轻摇头:“别的且不说,教内便有很多人想杀他。”
自己的追求者无数,个个都恨不得杀掉夫君。
如果是别宗,看自己已经成亲,只能罢手,圣教弟子却不会管这个。
圣教被人称为魔教,也不是没有端由。
李澄空叹道:“不管怎样,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