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叶云翎都没见到谢听白的身影,直到连沧国和亲的队伍到的那一天,谢听白才回来。
叶云翎正换了正式的黑色蟒袍,戴了银白的面具,不是她见不得人,而是慕止修见过女装的她,为避免节外生枝,还是别露面的好。
墨睿轩在皇宫大摆筵席,给赫连寒等人洗尘,酒席期间赫连玉一舞倾城,同样是女人,叶云翎不得不说,赫连玉生的一副好皮囊。一举一动都是风情万种、妖娆婀娜,若叶云翎是个男的,怕是也要动心了。
礼部尚书何鸿文与叶云翎从不对付,一个是叶云翎从来瞧不起背主投敌的人,一个是何鸿文在叶云翎面前从来找不到存在感。长此以往,难免心有不满。
现在见叶云翎看的入神,举起酒杯笑道:“贵国公主舞姿曼妙,我朝秦王殿下琴艺高超,不如二人合作,赐我等一场视听盛宴啊。”
叶云翎心中暗骂蠢货,这种场合为难自己,真当自己不敢拒绝吗?若是以前的叶云翎可能还真不会拒绝,但两次历经生死,叶云翎早就看透了一些事。
酒杯都没端起,只是懒懒的靠坐在一旁,淡淡说道:“本王没有表演助兴的喜好,渊宁也没有这样的风俗。”一句话,于谁都不留情面,这场宴会,心思各异,每个人都是演员,叶云翎懒得想他们的想法,但她的反击,就从现在开始了。
“早就听说渊宁的战神不拘小节、随性自在,如今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赫连寒强压下心里的不满,这句话不就说他们连沧有公主给大臣表演修行的习俗吗?
本以为叶云翎不会接话,赫连寒正要继续说下去,就听见叶云翎蹦出冷淡的两个字:“过奖。”
赫连寒一句话生生被两个字噎了回去,顿了顿才继续说:“我等仰慕秦王殿下已久,早想目睹一番秦王的英姿,不置可否与鄙国一较高下?”
叶云翎还没回话,墨睿轩就浑厚的笑了几声,接话道:“这样也好,朕也想再一观我渊宁战神的英姿,宫内就有演武场。”
慕止修这次出使还带着谷雨,两个人对于这一出也明显有些错愕,但人家的皇帝都同意了,又是自己这一方提出来的要求,自己也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慕止修不自主的看向叶云翎,那双面具下的眸子里已经没有那些复杂的情感,只剩下了深邃的清冷。慕止修不由地想着,在那副面具下的会是一张怎么样的脸,又是怎样的表情。
擂台之上,二人换下了宽大衣袍,一个青衣出尘,一个黑衣深沉,眸子却是相同的平静,手中都是一把长剑,下一秒,没有前奏的动了。
众人开始还能看清他们的身影,衣袂翻飞,不得不说是一副好风景,越往后速度越快,直到最后只留下了他们的残影。叶云翎额头微微渗出一层薄汗,幸亏有面具遮挡着,不至于露出破绽。
二人的身影定格了,叶云翎一袭黑衣,金龙勾勒出的腰
带显示出主人尊贵的身份,正一只脚尖点在慕止修的剑尖上,而剑尖上飘散而落的是叶云翎的一缕发丝。
慕止修一袭青衣,淡淡地看了一眼手臂上齐齐断开的绑带。叶云翎就已翻身落地,收剑抱拳:“承让。”面具下的眉头轻轻蹙了一下。
慕止修同样收剑一礼:“叶帅好本事,慕止修佩服。”慕止修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他是真的佩服这个战场上的对手,那一剑的程度他知道,能带着这样的伤和自己打成平手,可见他本身的实力。
叶云翎很自然地走下擂台,谢听白上前给她披上了披风,慕止修也有谷雨侍奉。此时正是开春,天气变得厉害。墨睿轩又客套了几句,便又开始了歌舞表演,一场大戏现在算是落幕了。
叶云翎面具下的嘴唇毫无血色,披风下的手也在微微发抖。谢听白正又饮尽了一杯酒要和叶云翎说些什么,这才发现了叶云翎的异常,一时又惊又恼。
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叶云翎伤势未愈,现在恐怕是又裂开了。谢听白是个很爱热闹的人,但现在看着面前热闹的宴会,心中只剩下了烦闷,巴不得它赶快结束。
慕止修从下了擂台,心中似乎就一直在想什么,也一直暗暗在关注着叶云翎,此时突然起身对着墨睿轩说道:“皇上,不知慕止修可否能和您讨个恩典,方才一战,尚有些地方想与秦王殿下单独探讨。”说完躬身一礼。
墨睿轩断没有理由拒绝,而且也没必要拒绝,当即买了慕止修这个人情。
慕止修走到叶云翎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而谷雨死死盯着谢听白,他可忘不了当日在两军阵前,谢听白是怎么羞辱他的智商的。
谢听白心里担心叶云翎,根本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谷雨,他暗中扶了叶云翎一把,叶云翎才得意毫无破绽的站起来,又强忍着疼痛缓缓走了出去。
一进了偏殿,暗卫确定周围没有埋伏,叶云翎瞬间就软了下来,喘着粗气:“今日之恩多谢,改日必当报答。”
慕止修看着面前秦王,一时有些恍惚,随后对着谢听白说道:“快送秦王回府看伤吧,这里有我帮你们掩护,我是连沧使臣,今夜就是住在这里,也没有人敢闯进来。”
叶云翎点点头,慕止修说的是事实,不是夸大,慕止修这次前来虽然是使臣,但连沧战神的名头也不是吹出来的,连沧能一跃成为和渊宁比肩的国家,说是慕止修一人的功劳也不为过,更何况不过是一个偏殿,墨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