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翎走后,陈卓立刻就暗中进宫面了圣,把堂上的事一一说来:“皇上,臣以为楚煜城不可用,今日堂上,他不遗余力地帮着叶云翎,一唱一和的,若不是突然死无对证,只怕今日叶云翎就脱罪了啊!”
墨睿轩冷冷看了一眼陈卓:“慌什么?”抬眼看了看静静放着的兵符,把玩在手中,“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跑的了这一桩,他跑的了谋反大罪吗?”
退下了陈卓没多久就召来了楚煜城,一边处理折子,一边问道:“楚爱卿觉得今日初审,结果如何。”
楚煜城得了叶云翎指令,知道现在还不能暴露自己,也猜到陈卓定已见过皇帝,躬身回到:“皇上,今日臣在堂上突发奇想的一举,无意发现证人根本不识得秦王,所以秦王涉嫌谋杀一案,还有待考证。”
楚煜城说着,墨睿轩的眸子暗了暗,心中走了一个思量,圣旨的初稿已经在笔下写着,楚煜城却是继续说道:“但秦王手段通天,保不准早已买通证人,故臣以为今日初审,结果不足为信。”
墨睿轩笔下一顿:“你当真如此想?”楚煜城连忙下跪俯首:“臣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君。”
墨睿轩点点头,摆摆让他下去了,楚煜城心中松了一口气,刚回府就发现自己房间已有人恭候多时。
“属下收秦王之命前来,见过楚大人。”那人客气道,递给楚煜城一张纸条,上面有秦王亲笔安乐侯府。
没头没尾四个字,楚煜城却看明白了,上次马车上叶云翎和他说过两件事,一件是留意真的兵部备案,另一件是将谋杀案祸水东引,至于引到哪儿,日后会给他消息。
楚煜城愣了半天,安乐侯府和秦王府的交情他不是不清楚,拿着纸条对来人问道:“你怎么证明你是他的人?”楚煜城很谨慎,没有点出他是谁。
来人躬身拿出一枚令牌,正是叶云翎的随身令牌,说道:“这么重要的事王爷本该亲自和大人细说,但秦王府周围现在布满眼线,王爷难以脱身,这才派了属下带着玉佩前来。”
楚煜城接过玉佩,端详了片刻,又看了看纸条,这才信了来人的话,转身把纸条燃进了蜡烛,沉默不语。
来人又道:“大人,王爷说了,让大人切莫劳神,一切自在计划之中,还请大人依计行事。”
楚煜城这才叹了一口气:“下官自是相信王爷的,只是一时难以消化,请阁下转答王爷,下官定全力相助。”
谋杀一案因为证人一死,证物难以支撑此案而进入瓶颈,眼看又一周过去了,墨睿轩坐不住了,召来了陈卓和楚煜城:“此案涉及朝廷命官,还牵扯到王公贵族,不知二位爱卿查的如何了?”
陈卓站在一旁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墨睿轩拍案而起:“朕要的是真相,要的是结果!秦王虽已因意欲谋反定罪,但于江山有功,于社稷有功,朕必须还他
一个清白!限你们十日之内必须破案,不然你们也不用来见朕了!”
陈卓和楚煜城早已跪伏在地,说的冠冕堂皇,一套一套的,但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谁还不知道个谁呀。
陈卓已经大气不敢出一下了,楚煜城想了想,抬头说道:“皇上容禀,臣方才想到,涉案的王公贵族其实不止秦王一人,还有安乐侯府的人才对”
墨睿轩这才沉下气,看了看不敢说话的陈卓,又看了看楚煜城,不耐烦道:“行了行了,起来吧,楚煜城,你说说,什么意思?”
楚煜城拱了拱手谢了恩,继续说道:“案发时秦王虽不在我们的监控范围,但也不在秦王府,而当时秦王府也不是空的,安乐侯府世子谢听白正独居在府上,想做点儿什么那还不是举手之间。”
楚煜城见墨睿轩若有所思的样子,知道他听进去了,遂继续说道:“加之安乐侯与世子的关系似乎不同于传言那般疏远,否则此次世子在秦王府门口说的那些话,就足以杀头了,但安乐侯却先是入宫谢罪,再是家法严惩,看似忠君无私,实则是为了保住世子,一罪不二罚,皇上不也只能揭过吗?”
墨睿轩点点头,走到楚煜城面前,说道:“你是说安乐侯指使世子投了秦王府的箭头,然后刺杀吕唐,嫁祸秦王,但他为何这么做呢?”
楚煜城沉思了片刻,摇摇头:“臣也只是胡乱猜测,皇上要是没别的事,臣二人就先告退了,看看此案还有没有别的突破口。”
墨睿轩多疑,点到为止就行,楚煜城与陈卓退出大殿,陈卓明显松了一口气,不过十日破案,这不是开玩笑吧。楚煜城拍了拍他的肩膀:“尽力而为,相信皇上会明白的。”
这几日墨睿轩愁着如何让叶云翎再无翻身之地,鲜少去后宫了,去也是去柳江哪儿呆上一会儿,便也离开了,赫连玉则忙着找那本真的兵部备案。
从吕唐的夫人那里,赫连玉还真有所收获,手下的无面带来了兵部备案,赫连玉端详片刻,翻开一页,撕下来就扔进了香炉里。
无面惊呼道:“主子,这可是启动者的命令,您这样?”赫连玉再次撕毁一张:“多嘴什么,你的主子只有我,明白吗?”说要随手扔给她一个盒子,正是被她掉包过的解药。
无面惊喜收下,却在这时听得门口公公报“皇上驾到”赫连玉面色一惊,连忙将兵部备案丢在桌子下面,又用凳子挡住,这才跪在地上迎接皇上。
墨睿轩扶起赫连玉:“玉妃怎么还没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