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战一行马不停蹄过了甘露桥,前面已能瞧见那座经常来的院子。
“锵—”厉战奔到近前,才跃下马,还未曾进门,几名差役已架了长枪拦在门前。
厉战怔了怔,这才想起自家统领大人此刻还在禁足,近来统领大人麻烦缠身,若是自己就这般闯了进去,不免又给大人添了新的口实,只得咬牙忍了忍。
“几位兄弟,厉某有紧急军务要面见谭青虎统领,还请通融一二。”厉战将声音尽量放得和缓些,手上摸出个钱袋向着几名差役抛去。
“厉佐领,”为首一名皂衣男子并未伸手去接,任由钱袋落在地上,面色郑重的向厉战招呼,“眼下谭统领和魏统领都被禁在院中,想来你也知道是为了什么。我家大人为了两位统领已然担了不小的干系,若是此时辰某放了佐领进去,被那些阴险小人撞见,怕是日后大家都会免不了麻烦。不如佐领大人暂且忍耐两日,待得城主大人回转,两位统领自然便得了自由,到那时即便有人想要算计,只怕也难以得逞。佐领大人以为如何?”
“司曹大人,”厉战识得面前男子,正是巡检司司曹辰山,听男子的话语很是恳切,厉战知道男子所言非虚。但叶家老爷子在自己之前已然来往此地,自己这一路行来,走得极快,却并未瞧见叶老爷子一行,不是进了统领大人家中,又是去了哪里?眼下叶家十分诡异,统领大人对叶老爷子又没什么防范,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天晓得归流城还会出些什么乱子,厉战决定将此事问问清楚,“实不相瞒,来此之前厉某已去过叶府,听说叶老爷子前来探望女儿和姑爷,这才一路赶了过来,辰兄在此值守,可曾瞧见叶老爷子一行?”
辰山一愣,心中冷笑,这厉战也是个不晓事的,自己已将话说得这般明白,怎地还在这里纠缠不清?还编出个叶老爷子来,心中有气,也不回应,只是摇了摇头。
厉战有些奇怪,看辰山的神情并不像是作伪,只是这辰山未曾见到,那叶老爷子又去了哪里?有心想走,又担心两位统领的安危,有心留下,又恐误了军情,到时那些怪物在城中肆虐开来,还不知要害了多少性命。正有些犹豫,长街上忽然想起一阵蹄声,远处一队精骑正向着这里急奔而来。
“姓厉的,犯下如此血案便是找到你家统领也是无用。”那一队精骑须臾间便到了近前,为首一名玄甲男子厉声大喝,面色极为悲愤。
“祝兄,这话从何说起?”厉战望着玄甲男子,心中有些奇怪,这家伙大晚上不在家中休息,竟凶神恶煞的跑到这里,瞧这架势几乎将猎狼卫里还能动的都带了过来,这是要和自己拼命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姓厉的,你休要在这里装糊涂,方才我亲眼瞧着你进了叶家,随后唤了李头儿赶过去,便瞧见、便瞧见…”李壮说道此处已然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
“便瞧见什么?莫要哭哭啼啼,正好巡检司的兄弟也在,你便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将你瞧见都说了出来,省得日后这些贼人说咱们冤枉了他们。”玄甲男子声音低沉,但任谁都能听出其中压抑的怒火。
“便瞧见满院子都是尸首,叶统领只怕也,只怕也…”李壮强撑着说了几句,便又噎住,再也说不出话来。
“你放屁,”厉战还未说话,王驹已经忍不住开口骂了起来,“你哪只眼睛瞧见人是咱们杀的?我们只是因为那些怪物进了府中,想着叶统领有伤在身,担心遭了怪物伤害,这才不得已闯了进去。”
“哦?那你们可曾斩杀了怪物?亦或是救下了叶统领?”玄甲男子冷笑着问道。
“这倒未曾,进入叶府的怪物正是前些日在桃花溪伤了咱们诸多兄弟的罪魁祸首,厉某带的兄弟不多,若是全部陷在府中又有谁还会知道城中已进了怪物?不得已,这才急忙赶来通知统领大人。”厉战伸手止住正要开口的王驹,他知道自己一行离开叶府后只怕又生了变故,这祝火虽然性如烈火,但并非是个莽撞的汉子,能够这般大张旗鼓而来,定然是看到了什么。眼下城中频出变故,显然是有人刻意制造事端,若是这时青虎、猎狼两卫再起了冲突,整个归流城的局势只怕会一发不可收拾。
“厉统领,”玄甲男子见厉战颇为克制,声音也略缓了些,“咱们叶统领与谭统领关系极近,平日里你我两卫的将士也多有往来,若说你厉战没来由的便犯下如此血案,我祝火也是不信。只是那些尸首李头儿曾一一看过,并非死在怪物爪牙之下,身上都是枪、剑的伤痕。若是厉佐领问心无愧,便随祝某回去,待城主大人回转,自然会将此事查得明明白白。”
厉战长叹一声,心知若是当真生了李壮口中惨剧,只怕今日自己是走不脱了。略定了定神,转身望向辰山,“辰兄也听到祝兄所言,城中确实出了变故,还请辰兄这便将两位统领请出,眼下叶统领不知所踪,若是仍将两位统领大人禁在此处,这归流城只怕就要大乱。”
辰山听得明白,但来前大人交待得明白,无论发生何事,均不得将二人放出,巡检司为了玄元丹已担了极大干系,若是两人出了什么意外,待城主大人回转,巡检司又如何能够说得清楚?但眼下叶家生出这样大的变故,瞧着厉战的神情,只怕当真有怪物进入,若是不放两人出来,城中再生出乱子又该如何是好?
辰山平日在巡检司只是负责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