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对不起…”魏流川二十来岁的年纪,也是个七八尺的男子汉,这会儿跪在父亲面前哭的像个孩子。
魏独行扬起了手,但终究没有落下去,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从小到大,无论是自己还是他的哥哥对他都太过宠爱,虽然早想到和这个妖女纠缠不清会惹出乱子,却从来没想过会这样严重,事已至此,魏独行再想管教已经迟了,好在是洪大人办案,魏独行的心里多少会好过些。
这孩子纨绔是纨绔,但心地并不坏,要说是他杀了女子,魏独行是说什么也不会相信,马上就要去县衙了,魏独行想说几句嘱咐嘱咐,张了张口,忽然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定定的站在那里,等了一阵子,这才挥了挥手。
两名衙役还有点犹豫,扭头看了看洪信,见他也点头,这才走上前去。
魏流川被带走了,魏独行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被人抽了精气神儿一样,虽然强撑着照应着大家伙儿,但谁都瞧得出来他心里的难过,哪里还好意思继续叨扰,纷纷上前告辞。
高大林要回去重整城卫军,曾老夫子有了这帮心肝宝贝一样的学生,自然惦记着赶紧回到县学,将这段日子耽误的学业尽快补起来。而李青左右无事,打算尽快起身赶往巨魔城将莲花找回来。
魏独行虽然强撑,但也知道自己这样的状态,大家伙儿在武馆里待着,心里面也不好受,也就没再客套,亲自去送大家伙儿。
一行人熙熙攘攘到了武馆的门口儿被拦住了。
“神捕大人、将军、夫子、李青兄弟,各位书院的学子。”众人一只脚才踏出大门,一个中年汉子已经迎了上来,身后跟了一队衙役,排好了队,一起给众人恭恭敬敬的鞠躬行礼。
“臧捕头?”魏独行有些疑惑,楚邑初定,一定有许多事需要这位捕头操心,他不去忙活别的,跑到自己的门前做什么?
中年汉子弓着身子,“神捕大人,洪大人有令,在二公子的事情没有查清之前,还要劳烦各位暂且委屈几日。”
这位姓臧的捕头话虽然说的客气,但是脚下却一步没退。
这是魏独行没想到的,一时有些发愣。
“洪信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觉得那女子的死与魏神捕有关?不说你们跟了神捕多少年,就说他洪信难道是第一天认识魏神捕?他是什么人,你们不清楚?”高大林历经恶战,死里逃生,正想着带着兄弟们守好了这座城,绝不能让前几日的悲剧重演,没想到竟然被拦在了门口,这里站着的都是些什么人?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将这些人困在这里,他洪信是怎么想的?高大林心头莫名起火。
“高大人息怒,职下也是有命在身。”中年汉子仍旧躬着身,语气中已经带着丝乞求。
眼前的都是些老部下,魏独行叹了口气,拍了拍高大林,冲着众人团团作揖,这位神捕的脸上挂满了歉意。
所有人都能等,但李青不能等,巨魔城这三个字就像三座大山,沉甸甸的压在心头。
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如今楚邑已经回来,至于什么女人死了,李青根本不关心,他的心早已随着莲花一起飞走了。
原来的衣服破破烂烂,又染了血,已经没法再穿了,只好找了个儒生借了套衣衫。李青没想到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穿上这套衣服不是在书院,竟然是在武馆,不由得苦笑。
换好了衣服,没有多做一刻停留,李青已经翻墙而出。
杨威武馆的后面是一条小巷,不是很宽,只能容一辆马车通行,也没有人家,静悄悄的。
现在午时过半,一大早赶来武馆运送米面蔬菜的车马都已经离去,正午的太阳有些毒,许多人吃了午饭这会儿正在休息,巷子里原本应该没什么人才对,没想到李青还没走出巷子,迎面已经来了一队人马,看装束分明也是一队衙役。
李青有心想躲,但是巷子又窄又直,彼此之间早已看得清清楚楚,哪里还有机会闪避?
“做什么的?”这些衙役并不像武馆正门遇到的那些和气有礼,一个个黑着面孔,领头的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男子,更是显得不耐,一面问话,一只手已经挥了起来,令身后的衙役上前拿人。
“木先生?您怎么在这里?”李青原本心情就不好,再见到那些衙役无礼,脸色已经变了,正要发作,忽听衙役的队伍里有人说话,循声望去,一个生的高高大大的少年从队伍中站了出来,向着李青打了个招呼,陪着笑走到领头儿的衙役身旁,“张哥,这是我们镇子上教私塾的先生,春妮儿就是木先生教的,行个方便。”
说这话儿,少年从袖子里摸出十来枚大钱,用身体挡着塞进了领头儿衙役的手上。
斜着眼睛瞥了会儿少年,又看了看李青,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少年像是得了赦令,陪着笑,不住地行礼,小跑着来到李青身边。
“先生,河下镇不待,这兵荒马乱的乱跑什么?走,我带你回去,这两天正好春妮儿还说呢,有几处不懂的地方想找个先生问问。”李青十分意外,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武猿,更没想到这小子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官差,瞧着神情,李青知道一定是有事,没再多说,由着少年将自己拖走。
春华路有一所小房子,不大,只有两间,带着个堂屋,对于大户人家自然算不得什么,但对于武猿和春妮来说已经很好了。
一路上武猿的心情很好,又是割肉,又是买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