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把食物吞下肚后,它们的价值才会体现。这些是活命的资源,不是用来收藏观赏的。”
这些东西如果出现在人群之中,完全可以引发一场丧心病狂的厮杀,但绯红却兴趣不大。
夏楚对她的平淡态度见怪不怪,心情愉悦地吸了一口香气,决定正式开动。他抓起一个馒头缓缓撕开,然后用手捏出罐头里的肉和菜,塞进了馒头缝中。
起身调整了一下绯红的姿势以让她稳稳地靠在床头,夏楚举着馒头耐心地喂她。她吃得很慢,而饿着肚子的夏楚从不催促。
夏楚很喜欢看她吃东西的样子,甚至比自己吃饭时还要开心。在如此恶劣的环境里照顾好一个女人是很有成就感的事,也让乏味的生活不再只有阴霾。
因为常年躺在床上,绯红的食量很小,在夏楚的坚持下,勉强吃完了两个馒头。帮她喝完杯子里的水之后,夏楚才开始吃她剩下的食物,他的吃相就比较粗犷了,风卷残云地消灭了一切,连罐底都用馒头蘸了个干净。
把空罐放到保险门边准备明天丢掉,麻布放到餐桌上准备带回店里,夏楚才有了喝水的空闲。他每天都会让绯红喝下整整一杯水,而自己则偷偷地在书房里只喝半杯,维持两个人的生活不容易,能省则省。
打开书房的推拉窗,夏楚遥望了一会儿远处微弱的灯光和头顶不知薄厚的暗影,收拾好心情,又回到了绯红的卧室。
吹灭床头柜上的蜡烛,两人在黑暗里闲扯起来。基本是夏楚一直在说自己当天的经历,见到了长相奇特的感染者,旁听到了地上的一些事等等,绯红都会认真地听着。
他们的生活很简单,绯红卧床不起,而夏楚早上出去工作,下午带食物回家,然后洗澡、吃饭、闲聊、睡觉……如此循环,五年来一成不变。
但这简单的生活却是夏楚顽强求生的最大动力。
晚上十点三十分,夏楚准时和绯红道了一声晚安,摸黑走到旁边自己的卧室。两人的床位不过一墙之隔,这样绯红有事需要他的时候,他就能及时察觉并赶到。
柔软的床使他的身体记忆起抛在脑后的疲惫,夏楚排空杂念,任凭自己被睡意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