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继续前行,个把时辰之后,一座巍峨山峰出现在视野之中。此峰岩壁陡峭异常,接近直上直下,周围都是平原,唯独它笔直地矗立在此间,显得十分突兀。
“那就是无尽之塔了,现在看虽然很近的样子,其实想要到达那里至少还要小半个时辰。”
褚烈不禁咋舌,飞舟小半个时辰能飞几百里,这么远的距离看已是如此,它的真实模样该是多么雄伟?越到近前,这座柱状的山峰给人带来的震撼越大,一路飞过来,让褚烈切身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高山仰止。
到了山脚,俞洪将飞舟停在一旁,二人沿着一条又窄又陡的石阶拾级而上。
边走着,俞洪道:“无尽之塔的直径大概是百里左右,沿着这些螺旋石阶绕行而上,差不多绕十周之后就会到达穹顶。”
地面绕塔一圈大概在三百里,算上坡度,沿着石阶走一圈就要近五百里路程,十圈就是五千里!褚烈拿自己的数学知识估算了一下,顿时有些瞠目结舌,五千里陡立的石阶,仅是想想如何走上去已经让人头皮发麻,更不用说这项工程当初是如何建成的。
俞洪将褚烈的反应看在眼里,遂道:“一名修士如果不计灵力消耗,上到穹顶大概需要二到三天时间,这还不算沿途的危险,半途的飞行妖兽,高处狂乱的飓风等。此外,更要命的是,到达穹顶还远远不够,相邻两层之间的岩石带,其厚度以千里计,那里的螺旋阶梯处在完全的黑暗之中,危险性更大。所以说,想靠无尽之塔外塔的螺旋回廊来往暗狱各层基本是不可能的,平时层与层之间根本没有交集。”
向上走了大约百丈高,二人来到一处巨大的平台,靠近山壁处,有一约十丈见方的山洞,里面一片黑暗,看不清其内的状况。
“从这里进去,就是内塔,不过所谓内塔,其实就是一道从上至下贯穿整个暗狱的中空通道而已,从中乘坐飞舟上下,速度就要快得多了,用飞舟的最快速度昼夜不停地飞行,到达一层大概只要两天时间,性能更好的飞舟会更快一些。可惜大多数时间内塔都会被暗狱管理者关闭,直到最近因为狩猎方才开启。”
俞洪不停地介绍着无尽之塔的种种情况,褚烈则默默地记在心里。
回程路上,褚烈感叹道:“暗狱到底是何人所建,因何而建?这样浩瀚的工程,很难想象是人力所能及的。仅仅是无尽之塔上这无数的石阶,哪怕穷尽举国之力,也不是轻易就能做到的吧?”
望着距离地面数千里的穹顶,很难想象这仅是十层暗狱其中的一层。如果这个世界跟地球一样,是一个星球的话,那么它的半径至少要高出地球五到十倍以上甚至更多,才能容得下整个暗狱。
俞洪道:“整个暗狱从何而来我不知道,但无尽之塔必是人类的杰作无疑,铁鞑国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铁鞑第一高手,他们的国师‘血狮’也不过是五级高手,跟无尽之塔的建造者比起来,有如萤辉皓月之别。无尽之塔的建造者,恐怕是和浮岛主人一个级别的上古大能吧!”
他叹息一声,接着道:“这些有通天彻地之能的大修,如今安在?怕是也抵不过时间的洗涤,消失在茫茫历史长河之中了,连个姓名都没有留下,让后辈之人连瞻仰都办不到。”
褚烈见他心生感慨,豪迈一笑道:“这些大能还不是从一级修士慢慢修炼而成的,既然他们能做到,我辈之人又有何不可?说不定还能超越他们呢!到时候成就不世之名,供后来人景仰,岂不美矣?”
俞洪闻言大笑道:“李兄弟好大的气魄,我俞某自叹弗如!你说的那些,我怕是做梦也没敢梦见过……哈哈!”
褚烈心道:人活两世,如果不去最高处看下风景,岂非白活?
……
又过一月,准备已久的狩猎终于要开始了。
暗狱一层,高耸的楼宇最顶,一个瘦削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微闭着双眼,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忽而,他转过身来,一名长脸的皂衣汉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前。
长脸男子道:“千允大哥,真的要这样做吗?暗狱关系到铁鞑国运,万一搞砸了,国师大人那里你如何交代?”
病态男子睁开双眼,露出一丝精光,“如果我还能再向前一步,此其时也!若是成功,未来几年我便能顺利晋升五级,国师大人也必不会怪罪于我。若是失败,则万事休矣,一切自不必再提。况且,如果运气好的话,暗狱的损失也不会太大,修养个几年,就能恢复过来了。”
长脸男子躬身道:“如此,千允大哥且放心去就是,地面之上的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
千允叹道:“柏山,无论此行成功与否,你都难逃其责,做大哥的连累你了!”
长脸男子大笑一声,“我柏山做事,向来由心,一切皆我自愿,又何来连累二字?”
俞洪这边,参与狩猎的仅有他、黑虎和褚烈三人,瘦猴、平成和鲁三枪都有伤在身,而且狩猎的时间不会太短,矿区也不能一直没人照看。
次日,三人来到无尽之塔的入口,进入岩洞之后,飞舟又向内飞过十几里的隧道,最终来到内塔的边缘。黑暗中,早已经有人等候在这里,却是鹰叟和青隼二人。不怎么对路的双方各自站在飞舟之上,下都没下来,更不要说打招呼了。
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内塔高处的黑暗之中一片亮光隐约浮现,然后迅速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