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下马朝桃林行去。
我听到朔钰吩咐侍卫在原地等候,随后有他紧跟而来的脚步声。
“你说你来过,”朔钰停在我身前,目光却停留在一株桃树上,“是皇兄带你来的?”
我点头。
记得那时我刚嫁给太子,他也是这样什么也不说只让我跟他走,然后,我就被带到这里。我记得那天,太子在林中为我吹笛,一阵风过,桃花瓣犹如急雨,簌簌而落,轻拂过他的眉梢眼角……
我的眼里因为这些回忆,氤氲出水雾,我忙抬起头装作赏月,让水雾迅速散去,而不是汇聚成泪,滴落在衣衫上。
“这么说,我还是晚了一步。”
我侧头看他,发现他脸上有苦笑一闪而逝。
现我在看他,他笑着递给我一只酒囊,“赏花怎能无酒。”
我接过酒囊,轻啜一小口酒,酒味清冽,并不是他惯常爱喝的烈酒,想必也是为了照顾我的口味,我对他道声谢,仰脖喝下一大口酒,心里的阴霾顿时被酒香驱散。
他席地而坐,拿出另一只酒囊,看着我道:“坐下来吧。”
我看了看他的便装,再低头瞧了瞧自己的宫装,有些迟疑。
“白凤姐,”他轻笑出声,“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婆妈了?以前那个无所顾忌,谁都可以不放在眼里的姚白凤去哪儿了?”
对,从前的我岂会在意这些小节?后来学着做个大家闺秀,规规矩矩,那是为了能配得上太子,不让人瞧不起太子挑选妻子的眼光。可是现在,我守这些规矩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学着他,在桃树下席地而坐,至于衣衫是否因此污脏,待会儿出去会不会引得那些侍卫瞎想,我可不管。
我正喝着酒,却听朔钰幽幽道:
“白凤姐,你不觉得你跟了皇兄以后,整个人都变得死气沉沉了吗?”
我差点呛住,抬手擦拭唇角溢出的酒液,想了想,“有吗?我没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