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伊足不出户,一听白烙迟这样说,她的心狂跳起来。
这个地方被人发现了?
若然不是敌人,白烙迟肯定不会这样决定的。
“娘娘,贤妃娘娘求见。”
一个侍卫在外面通传。
钟离伊怔了怔,连忙让侍女们将孩子抱到侧房去,她不愿意一个敌友未明的嫔妃看到他们。
白烙迟脸色一沉,“那可是娘娘的好友?”
“敌友未分,看来,贤妃虽然家族被流放,但是她还有靠山,竟然寻到这里来了!”
钟离伊冷冷地道,宣见贤妃,门推开,只见一个紫衣的朴素女子缓步而入,见了钟离伊和白烙迟,微微一愣,回过神来后,朝钟离伊福身。
“臣妾参见娘娘,娘娘万福。”
钟离伊抿着唇,盖着被子,尽然如此,脸色仍然是有些苍白,刚刚产后又不能吃太补气的膳食,女人的血气,是要慢慢地补回来的。
贤妃没有得到回应,却还是大胆地走到钟离伊跟前,看了一眼绝艳无比的白烙迟。
“娘娘,这位是……”
“贤妃娘娘,在下姓白,乃是皇上好友,在此照顾娘娘。”
白烙迟抢先回答了。
钟离伊亦颔首,她和白烙迟都不愿意让贤妃知道三太子的身份。
这毕竟是机密之事,贤妃,却又不能信任。
“臣妾一早就想到娘娘还活着,结果,臣妾还真的来到这里来见娘娘一面了。白公子,你可否退下,臣妾有事和娘娘道来。”
贤妃淡淡一笑,柔柔地看向白烙迟。
白烙迟冷冷一笑,“白某在此保护娘娘,自然听皇上的,请恕白某不能从命。”
他还是怕后宫中的女人会发疯,如今钟离伊身子那么弱,若然这个女人怀中有匕首……
他见过争宠的疯女人,至少有一次在后宫里看到一个失宠的嫔妃藏着匕首,在遇到了非常得宠的贵妃后举刀相向,疯狂地将那贵妃扎死。
贤妃微微一怔,在她印象中,仿佛不记得独孤冽会有这样的朋友。
不过总的来说,独孤冽对她虽然表面上宠,但并没有真正让她进入他的生活。
“贤妃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如今我已不再是皇后了,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平凡女子而已。”
钟离伊淡淡地说,贤妃轻然一笑,“虽然皇上宣告皇后大葬,只是在皇上的心中,还有皇后的存在。要不然,怎么会在大院中金屋藏娇呢?”
钟离伊淡淡地看着她,才两个多月不见,贤妃脸若桃花,意气生辉,看来她在宫中过得很不错。
贤妃的目光落到了钟离伊的肚腹上,尽管她盖着被子,也能看到她的肚子已不再像从前那般了。
“娘娘生了?”
“贤妃娘娘猜错了,娘娘……小产,如今身体未曾恢复。”
一边的白烙迟冷冷地回道。
钟离伊怔了怔,立刻明白他为何要说谎。
毕竟,贤妃不简单,说不定她背后还有几个人。是以,骗了她也好,免得她们打孩子的主意。
钟离伊亦装作悲哀之样,垂首不言。
贤妃扫了扫周围,果然没看到婴儿的衣物,见钟离伊脸色如此苍白,脸色哀哀,假意劝道,“娘娘不必伤感,以后还有机会的。”
钟离伊冷笑一声,冷冷抬眸,“贤妃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无非是为了看本宫的孩儿?”
贤妃脸色微微一变,“娘娘请勿动怒,臣妾其实不单单是想来看娘娘一眼,而是……而是有其他的事要拜托娘娘。”
钟离伊冷冷地看着贤妃,墨瞳泛着冷意,眉间冷傲之气扬起。
“没想到本宫还有那么大的面子,让贤妃亲自动身到这个荒野来看望本宫。贤妃,你有多少把戏呢?还是留点心思,去对付宫里的女人吧,本宫如今不是皇后,更不是妃子,再且,你现在的敌人,也不会是本宫。”
贤妃手微微一颤,双手紧紧地搅在一起。
如今宫中,是她和贵妃乃最长时间的妃嫔了。
她的敌人,的确不是钟离伊,至少不是现在。
“娘娘,臣妾其实是想求娘娘,放过皇上吧!皇上为了娘娘,累极而病,如今还是高烧不退。而朝中奸臣蠢蠢欲动,娘娘身份复杂,只怕娘娘若一再回中,会让皇上非常为难,同时也很危险。”
贤妃突然扑嗵一声跪了下来,诚恳地说道。
钟离伊冷冷地看着她,贤妃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话?
白烙迟绽出绝美的笑容,眼神却充满了讽刺之意。
“皇上乃是个有大智谋之人,怎么可能连一个女人都保不住呢?”
白烙迟笑道,朝钟离伊打眼色,示意她尽早将贤妃打发走了。
否则,侧房中的孩子一哭,那么便会泄露更多的秘密。
虽然不知道贤妃之前到底有没有找人打探过,但是白烙迟感觉到,贤妃的人只不过跟踪独孤冽到此,得了一个路线。
因为这里近处都有哨兵,是以,不可能有人埋伏于此处查探的。
“白公子言重了,身不在其位而不知其苦,皇上为了朝廷的事,已忙得累倒。若是皇后回宫,更要担忧多一分……只怕那些人乘虚而入,娘娘在宫里,又成为了他们的人质,到时皇上再有三头六臂,也无法保全皇后。更甚至,皇上的江山大业,会从此落到贼人的手中……”
贤妃还是无比诚恳,眼中泪光楚楚,“臣妾冒着违背家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