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鹫带着一尾的黑潮冲天而起,那即将被黑色吞没的点点青光让君泽的眼眶有些模糊,也不知道还是因为那升腾着的伤感。像是永别地那一声轻叹......
“再见。吾王。”龙鹫的灰影在众人面前自下而上划过,这句话飘进君泽的耳朵,他一愣,勿忘?可是怎么感觉有点奇怪......他的心底在嘶吼着,咆哮着,攀着孤独的边缘落下自责的泪。自己还是太弱小了,依旧是那个什么都无法改变的小鬼。
大片大片的黑雾将龙鹫包围,它发出一阵低低的叫声。那个口子也逐渐变得越来越小,刚刚黑雾掠过的时候留下了好几团来修复这个口子。
胖子揉了揉眼睛,搭了搭君泽的肩膀,“兄弟......节哀啊......”
君泽用力地撑着口子不让它闭合,“龙鹫!我们还会再见的吧!”像是哀求般的希望,洗刷着那份沧桑的无奈。
可是久久地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口子终于闭合。
君泽扶着球棍,蹲坐在那重新闭合的黑雾团边上,面无表情。时间好像在他的指尖变慢,他感觉时间好像在耳边划过,沉浸于岁月的缅怀,一切都慢下来......他看见胖子的眨眼变得缓慢,像是镜头的慢动作回放。
没有布鲁巴瑞的意动下而释放的能力?君泽懒得去想这些,他只想沉沦在这短暂的永恒,饮一口烈酒,吞一罐别愁。
风语叹了口气,“孩子,不是你的错......要怪也得怪我......”君泽摇了摇头,起身。“回去吧。”这也是一种孤独,一种难以用语言描绘的落寞,像是黑色的海水翻腾在落日的晖。
胖子没有多说什么,背起风语就跟着君泽原路回去,屯屯鼠在旁边不时地吱吱两声,他们的大魔王,心情不好了......
昏暗的环境,配上一行人昏暗的心情,就像琴酒的烈配上苦艾酒的浓郁幽苦,这便是人生的清苦含蓄。
“怎么上去啊,我们......”胖子小声试探道。君泽回过头看了胖子一眼,又转向风语打量了会,胖子看到君泽的眼里渗着微微的血丝,“当我没问......”
“你还能用妖力吗,风叔叔?”君泽沉默了会问道,“要么用飞的,要么用爬的,要么下面等死的。”
“妖力的话......在那黑团里被剥夺太多了。”风语摇了摇头,“随身带着的妖力储存器也用掉了。如果拼一把的话,带上你们飞个十几米应该还是可以的。”
“不够的,这地方起码在百米之下......”君泽回忆着那坠落的时间,他突然注意到风叔叔的手腕上戴着条手链,“这是?”那条手链看上去和风听雪的很像,但在色泽方面又略有不同。
“哦,这是我们风家的族徽。”风语虚弱地抬起手打量了下,“每个风家的人都会去祖地获得一串......和里面似乎蕴含着妖力,可是我们费尽心思都没法提取出来,也就当做一串吉祥物了......”
呃?君泽一愣,他回想起那在雷电中心绽放的风华......这等神物竟然只是用来做吉祥物?
“风叔叔......其实......”胖子道,“我们见过您女儿那串的威力......”
“什么?”风语显然是一愣,“你们哪个把它弄开了?”空气中的气氛好像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不是我,不是我!”胖子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是他,用那根手链帮我们免逃一死......”君泽没好气地看了胖子一样,这家伙,卖队友卖的跟卖白菜一样。“那个......当时......”
风语笑了,“啊我不是那意思......之前祖上有过规定,谁要是能弄开那手链,便能将族里的姑娘许配给他......”
“算了算了,怕了怕了。”君泽也是愣住,他还以为这风叔叔要找他赔偿呢。
“君泽。”久违了的熟悉的小妖的声音,君泽差点鼻子一酸。“等等。你怎么能出来啦?”君泽在惊喜之后突然意识到这地方的威胁。
“这边有威胁的黑雾都散了。”布鲁巴瑞轻松道,“还得谢谢那只大鸟......还有,想出去的话,把那根手链拿来。”
“嗯......风叔叔......”君泽有点不好意思,“您那条手链,能给我用下吗?我觉得我们能靠它出去......”风语好像有些惊讶,他随后把手链拿下来递给君泽,他也很想知道这少年有什么能耐搞清他们风家的祖物。
“行了,布鲁巴瑞,请开始你的表演。”君泽接过手链,那里面隐隐的好像有妖气流过。
“你直接踩碎它就好了,这里面不过就个禁制,非天力灾祸不开。我已经给它解了。”布鲁巴瑞略带得意道,“记得抓住那两人直接从洞飞上去,不然要困下面直接给吹死都有可能......”
然后君泽就在风语和胖子目瞪口呆的神情下把手链放到了地上,“抓稳了。”
他一脚踩下去。像是震颤山石的钟鸣,与天地意志。
“意气凌天——”
“无畏惧,多勇敢,抹过泪却能......走更远。”
“追魂剑,撒落熔岩。”
“将胆怯,都忘却——荣耀在发光,灼指尖。”
空气便已骤然长啸,那近乎爆碎的皱缩,蓬勃的青碧色瞬间淹没了众人。屯屯鼠死死地抱住胖子的小腿,丝毫不敢松力。
坠落总是越坠越快,而上升却是越上越慢。像是一条无比坎坷却又唯一的路,你没法停滞不前,总得硬着头皮往上冲,不管那条路会有多慢,会有多长。
众人都死死地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