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躯壳已经完全碎裂开,从它那里流淌出赤红色的水,也许是被炙烤得完全变质的血。
有些让君泽反胃。
这是小朋友的能力?从内部开始灼烧殆尽?不太敢细想。
“小朋友?”君泽试探性地喊了一句,声音像是融化进冰块的凝固。
他才想起这还开着能力。
那就只好找找了,一直找到妖力耗尽。君泽从半蹲的姿势站起身,他突然感到腿部的沉重。
这是一片火狱。焦黑的泥土散发着淡淡的臭味。
刚才那具躯壳是谁的君泽也不再多想,小朋友要杀,那就杀吧,这个世界上能够阻挡小朋友的人也不知道有没有。
肯定是个坏人。君泽心想,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很是干哑,要裂开般的疼痛。
这里的温度已经让他有些受不了了,皮肤被灼烧得发疼。
“布鲁巴瑞,能感受到小朋友么?”君泽问道。
“能啊……”小妖轻声道,“这里都是他弄的啊……纯粹到一种境界的火炎,比当时的祝神更胜一筹。”
“那他会在哪?”君泽皱了皱眉,这样的回答他就知道这回靠不上小妖。
“你问我......”布鲁巴瑞应道。
“好了……不要再说了。”君泽强行将它打断,下面一句已经没有悬念了。
“知道就好。”小妖好像很满意的语气。
君泽摇了摇头,这里看来是没戏了,他准备向另外一方求助——天荒。
“能感受到我的意愿么?”他在心底问道。
那本大书静静地悬浮在心海上,像是没有任何动静,淡淡的波纹从它上面扩散开来。
君泽撇了撇嘴,上回一句玩笑话它就出来了,这回这么诚恳地请求居然不带一点回应?
“布鲁巴瑞,这里离中心还有多远?”君泽抹了把头上的汗,隐隐生疼。
“说实话,这里没有中心,小朋友不是从一个点往外打的......他走一段路,打一片。”小妖的语气严肃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
君泽愣住,难不成小朋友还在追击敌人?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他现在的行动就不该是继续往前走了。
他一转身原路跑回去。
先生和荒刃还被停留在原地,他站上去。
timeshow解除。
“快走,君泽。”先生道,原来他刚才嘴巴微张就是要说这个,这句话被强行关在先生嘴里几小时之久。
当然先生是无法察觉到的。
“嗯……小朋友可能在边走边打。”君泽道,“我们要尽快过去了!”
“对了!以前那些可以定位的珠子呢?”君泽突然想起在博物馆那些人就传送到小朋友身边。
“‘国王’不喜欢那个方式。”先生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外出都会把那几颗珠子破坏掉的。”
贪玩的孩子......这下跑远了。君泽点了下头,“快走吧,我们。”
荒刃在低空疾驰,先生偶尔抬手切碎了突然蹿起来的火苗。
“裁决者听小朋友的么?”君泽问道,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对这趟行动没了信心。
“如果到了时候,‘国王’还没撤离,也会被‘逃脱’计划波及的。就算他有底牌能在这些武器下存活,那么代价也一定是极大的。”先生一边疾驰,一边道,风把他的声音吹散。
“疯子。”君泽现在觉得森熏在大会上骂裁决者没有毛病,非常有道理。
“那是什么?”先生盯着远处的一抹小小的黑色。
“快过去看看。”君泽也看到了,那里的黑色在一片赤红中较为明显。
直到君泽看清后开始呕吐。
那分明就是一堆东西。
用巨量黑色躯壳堆砌起来的尸体小山。每一具就像君泽之前砸爆炸的那个一样。
“这是什么?”君泽感到自己的声音已经变得颤抖。
“像是一座尸体山。”先生强忍着反胃感。
“不用‘像’,就是。”君泽已经吐了两回,那些吐出来的胆汁都被土地撕拉一下蒸干。
“这些都是小朋友做的?”君泽揉了下眼睛。
“应该是。”先生皱了皱眉,“没有人能把火炎运用到这种程度。”
他赶忙把荒刃的速度又提上去。
“奇怪,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是没有看到活人?”君泽问道,他感觉背后轻轻一凉。
(一片黑色,简直惨不忍睹。这怕不就是被小朋友阳炎直接炙烤了的产物。
君泽突然想去碰一下他。他轻轻地用棒球棍戳了下他的肩膀,那里便开始裂出细细的纹路,里面有着很强的光。
“君泽!快闪开!”布鲁巴瑞突然道。
君泽一愣,但他以最快的速度往后面退去,那个黑色躯壳爆炸了!
化为灰烬。
那些溅出来的火焰把君泽的手臂烧伤了,他那里护着眼睛。
像是突然被泼了一捧浓硫酸,肌肉都被腐蚀的剧痛。
te。君泽从牙缝里吐出这几个字。
他回到那之前,急急忙忙地往后翻滚而去,君泽起身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没有了烧伤。
他背上冒起冷汗,这就是一秒的差距。
人生也许没有这么多次可以回到那一秒前。
即便有多想。
“外滩的夕阳已在记忆中斑驳。”
“故事变沉默被岁月淹没。”
“思念如我历经漂泊。”
“站在雨中目送你穿过那渡口......”
“离岸的船舶漂走远去的轮廓。”
“惆怅惹灯火。”
“往事渐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