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再如何人神惧怕,也仅仅是一个人而已,一个有血有肉会死会亡的人,我泱泱中原武林,还不至于畏惧一个五毒外教的大祭司。”白雎又是一句话扳回了众人的自信心,而后从怀中取出一块盘剑圆形玉佩,递给墨衣,声神俱冷,“墨衣,传信在扬州的所有武林门派掌门人,半个时辰内到庄内大堂集合。”
墨衣在白雎面前单膝跪下,双手举过头顶,恭敬地接过白雎递来的玉佩,领命退下。
白雎转头看向身后的一干白阁杀手,命令道:“你等回去,让各分阁主到总阁待命。”
“是!少主!”众人听命,只见黑影一闪,整个观园中只剩下白雎独自一人。
白雎再次取出自己视为珍宝的小银铃铛放在手心柔怜地看着,指尖轻轻抚着铃铛上的纹路,兀自温柔道:“阿誉,倘若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何期待?我怎能忍受你笑卧他人怀?阿誉,你会回到我身边的,我会让你回到我身边的。”
一个时辰内的扬州是安全的,龙誉知道小哥哥不是出尔反尔之人,即便是对敌人,既然他说了一个时辰才发出天涯追杀令,那他们便绝对有一个时辰来远离危险。
她倒是不怕被追杀,因为她被派下圣山之时便已做好了被中原武林追杀的准备,只是此时她成了林蝉蝉二号,带着一个受伤的曳苍二号,跑不快,自然也就逃不远,天涯追杀令,自小哥哥的嘴里说出,想来不会是玩笑,而一个时辰,就算他们能与前来追杀的人拉开距离,可就算快马加鞭回到苗疆至少也需要五天五夜,还要算上她与他不识路途,万一迷了路被围杀,面对人海,他们只怕插翅都难飞。
龙誉拧眉阴脸沉思,与烛渊飞身出了观园之时,平和的街市虽然已经因接近黄昏而变得稀落,然而仍旧是平和之象,未有出现如益州城那样四处戒备之状,正正好印证了白雎所说与她心中所想,他们拥有安全无虞的一个时辰。
龙誉动作快速敏捷地翻出了观园的高墙,落地之处正巧是行人稀少之处,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与此同时,正巧有一辆两骑马车缓缓由街道的尽头驶来,让她不禁两眼放光,眼疾手快地飞上前,扯下车夫,凶神恶煞地掐着马车内的一位白面公子哥让他不准吭一声,否则摘了他的脑袋,白面公子哥冷汗涔涔地点头,车夫则是手脚颤抖地却解下套在马匹身上的绳索,待两匹马脱了马车的束缚之后,龙誉才掐着白面公子哥的脖子满意地点点头。
“没想到阿妹对待中原人真的是毫不温柔,与对待苗民简直是天壤之别。”烛渊站在龙誉身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将这胆小的中原人吓得魂都快飞了,捂着肚腹上的伤口笑吟吟,“阿妹你瞧瞧,你把这小公子吓得魂都快飞了。”
那白面公子哥和他的随身小厮以及车夫看到烛渊时,浑身开始抖得如同筛糠,苗,苗,苗人!?
“……”龙誉对似乎不知危险为何物的烛渊瞬间很无奈,咬牙道,“阿哥,没看见他们其实怕的是你吗?你就先少废话两句,上马再说。”
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幸好这条巷道此时没人路过!否则他们的一个时辰绝对变成一刻钟!
谁知烛渊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面前的棕色马,没有接过车夫颤抖不已的手递来的缰绳,又淡淡地看向龙誉,说出一句让龙誉吐老血的话。
“阿妹忍心让我一个重伤之人独自驾马么?”烛渊看着龙誉,装得满脸幽怨。
龙誉一把甩开掐着的白面公子哥,夺过车夫手中的缰绳,恶狠狠地盯着烛渊,咬牙挤着牙缝一字一字道,“上,马,我,带,你。”
谁知烛渊仍是不上马,拧着眉一脸嫌弃地看了看马,再看看龙誉,很是严肃道:“阿妹带我?我坐前面?太丑了,有毁形象。”
“……”莫说龙誉,就是站一旁颤颤巍巍的几人都眼前这个受重伤的苗人是个疯子,心底把菩萨土地爷一类的神仙都拜了个遍,祈祷着这两个骇人的疯子赶紧走吧赶紧走吧,不然他们的命危险哪!
龙誉咬牙那个愤恨,翻身上马,而后居高临下地俯视烛渊,咬牙扬起嘴角,笑问道:“好阿哥,我的好大人,这样你坐到我身后,够美了,满意否?”
烛渊将马背再打量一遍,很是勉为其难道:“凑合吧。”
“那就请我的好阿哥好大人赶紧上马吧。”龙誉咬牙切齿。
烛渊非常有大人气场地微微点头,而后一个足尖轻点地,便翻身上了马背,坐在龙誉身后,龙誉执紧缰绳,用力一甩,与此同时双脚一蹬马肚,道一声“驾”,马匹便扬蹄而奔。
马匹在黄昏的扬州城中狂奔,惊吓了无数路人,喧嚣着尘泥飞出城门,撞飞了挡在城门前的守卫,惊得城楼上的士兵纷纷向其张弓放箭,却一发不中,就在龙誉带着烛渊驾着马匹狂奔出城门时,他们能清楚地听到城楼声隆隆的鼓声响起,看来待会追着他们的不仅仅是武林人士了,还加上了扬州官兵。
烛渊似乎很是喜欢看这种混乱的场面,微微往后转头,手轻扬,那紧追他们驾马而来为首的两名城守便双双翻落下马,脑袋齐颈而断!
血洒官道!惊得紧跟而来的人马人仰马翻!
“阿妹,好景致呢,要不要回头瞧瞧?”烛渊玩够了,看到后面的人没有再继续追上来,便放下了手,浅笑向急着赶路的龙誉道。
“阿哥坐稳了,免得摔下去把脑袋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