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龙誉究竟是从哪个地方搜到的干净棉布,抱到了烛渊面前,开始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伤口,一边擦一边拧眉忧心道:“阿哥,你伤得很重,这可怎么好?”
“怕我死了?”烛渊玩笑道。
“是。”龙誉并不违心而答,“我要阿哥好好的,一直。”
“那么你的小哥哥呢?”烛渊反问,眼神紧锁龙誉双眸,正如白雎所说,他与她相识不过未到半年,而他们,则是十年。
这是除了那件事之外,他无法释怀的第一件事情,他本以为,这天下间,没有什么再值得他在乎的,如今却在乎此等小事,是否很是可笑?
龙誉凝视着烛渊墨黑的瞳眸,正欲开口,忽听到房门被猛地踢开的声音,继而又是房门被用力阖上的声响,伴随着男人急促的喘息声和女子的娇喘一并响起。
龙誉一愣,烛渊眸光亦是沉下。
再接着,就是悉悉索索的脱衣声与重物翻倒在床榻上的声音。
龙誉与烛渊两人的脸同时刷黑。
“嗯……啊……”女子欲推还就的娇喘使得男子爆发出低沉的吼声,伴随着响起的还有床榻因为大幅度动作而发出的咯吱咯吱的轻微声响。
女子的欢叫声随着男子的动作一声高过一声,龙誉的脸则一层黑过一层。
然而欢爱中的两人并未发现屋内还有两个外人,只沉浸在自己的翻云覆雨中,将激情释放至最高点。
“阿妹,品味挺重,竟然带我来看这么激情四溢的戏。”烛渊听着屋内女子嗯嗯啊啊的叫声,只觉体内火烧火燎,身体有了不该有的反应,只能压低音量借着玩笑来驱散自己体内乱窜的热流。
“你只是听又看不见。”龙誉黑着脸纠正烛渊的玩笑话,继续替他擦拭伤口,“阿哥当做练耳力就成,他们干他们的,咱们干咱们的。”
“……”烛渊眉梢颤了颤,“阿妹,什么叫‘他们干他们的,咱们干咱们的’?”
龙誉瞪了烛渊一眼,“就是别管别人。”
“我倒是不想管别人。”烛渊含笑凑近龙誉的耳畔,暧昧吐气,“可是我想管我的阿妹,阿妹你说,该怎么办好?”
龙誉有个足以令所有男人都望尘莫及的彪悍过往,自然知道此刻烛渊心底想的是什么,却冷着脸抬手将他的脸从自己耳畔移开,鄙视道:“阿哥,你肚腹上可是有伤的,不适合做大动作。”
烛渊笑,“那阿妹的意思是说我能活蹦乱跳了之后做多大的动作都可以?”
“这就是窑子,阿哥伤口痊愈了之后想要多大动作就能有多大动作,大到楼塌都行。”龙誉继续专心致志地为他擦拭伤口。
“……”烛渊有扶额的冲动,身体里的欲火被龙誉这种歪曲的想法一盆冷水般浇灭,却不忘扭正她的想法,“阿妹是让我去当cǎi_huā大盗么?我还从没有cǎi_huā的兴致。”
“想得美!”龙誉替烛渊擦拭好伤口,顺带抬头狠狠瞪他一眼,毫不羞涩地坚定宣布,“你是我的。”
烛渊心下的满意还没涨满,龙誉又接着吐出了一句让他汗颜的话,“阿哥若是憋得不行了,那就等着我哪天心血来潮了觉得不恶心了就采你。”
“……”烛渊第一次觉得人生很无力,第一次妥协道,“阿妹,改日跟我说说你这种震撼人心的想法到底是怎么养成的如何?”
“那就交换,阿哥也要和我说说你从前的事情,如何?”龙誉忽然笑得眉眼弯弯,她想知道他的过去,想知道没有她存在的过往三十多年。
只是龙誉等到的不是烛渊的回答,而是他骤然一凛的眼神,以及他迅速将她拉到了他的怀里,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按着她的头往旁侧低矮下身。
“砰!”一声沉闷的声响发自烛渊身后的墙壁,只觉整面墙壁都在嗡嗡而动,而他们面前的层层曳地纱帐则如被刀削一般断作两段,切口齐整,缓缓飘落在地。
与此同时,龙誉看到了纱帐外一双男人的赤足。
“两位朋友不声不响地闯进他人屋房并且还在他人办好事时细细碎碎地咬耳朵,不觉得此等做法很不厚道吗?”男子的声音很冷,掀开挡在面前的半段纱帐,慢慢朝龙誉与烛渊走近,“我与我的女人在床上那般卖力,两位至少要认真观看不是?”
鹰隼般锋利的褐色瞳仁,鹰钩鼻,薄嘴唇,脸廓棱角分明,齐肩短发,玄色长袍只在腰间松松系着,坦着上身,肌肉结实,麦色肌肤,年纪大约二十四五,右手握一把新月弯刀,而弯刀的手柄顶端连着一根细链子,链子的另一端延伸向烛渊头顶的墙上,而方才烛渊脑袋所靠的墙上,正嵌着一把同样的新月弯刀,刀身竟已有一半嵌入坚实的墙壁之内!
只见男子捏住细铁链轻轻一甩,那嵌在墙壁之内的新月弯刀便回到了他的手中,此刻正站在烛渊与龙誉面前,冷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
然而,自他口中说出的汉话,竟是如苗人说汉话一般生硬!
“爷,怎么了?啊——”那原本欢快逢迎着男子的貌美女子不知为何给她云巅之欢的人为何突然离开了她的身体,再看到男子突然飞出那随身弯刀时已是吓傻了,好不容易回过神,用丝被遮挡着身体赤足轻移到男子身后看看他怎么一人在自言自语,在看到倚墙而坐的烛渊与龙誉两人时,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