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至始至终都不愿承认那个曾经要毁了整个苗疆的男人为阿爹,便是连说出他的名字她都需要勇气,而她的问题,得到的,仍旧是朵西的沉默。
龙誉终是淡淡一笑,“果然是我的亲阿娘所种的吗?种下铭心蛊,是要用自己的命来换的啊……我的亲阿娘,是至死都爱着那个男人,刻骨铭心。”
“而我身上的眠蛊,是我的亲阿娘为了让他品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而种的,因为一旦我一催动体内眠蛊的力量,就能牵动他体内的铭心蛊,让他体会被人千刀万剐的痛苦,被自己的亲生骨肉一点点折磨,却又不能下杀手,真是个既有用又残忍的报复手法。”不惜搭上自己十月怀胎所生下骨肉的性命,只为了一个背信弃义的中原男人,“还是说,我在佑纳的眼里,只是一个不该出生在这世上的野种?”
野种,是擎天对她的称呼,也是对他的称呼,她不知道他是否是野种,而她,则是个真真正正地地道道的野种,真是可笑。
“阿誉!”一直沉默的朵西突然厉声喝住龙誉的话,眼神苍凉至极,轻轻抚摸着龙誉的秀发,艰难苦涩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因为到了最后,佑纳……已经疯了……”
佑纳疯了,所以才会在她心心期盼出生的孩子身上下这种随时会被大祭司拿捏性命的眠蛊,可当佑纳神智清醒时,一切,都晚了……
“阿誉,你不知道,佑纳是多么希望你能出生到这个世上,即便你是始终恨着又始终放不下的人的骨肉。”说到佑纳,朵西仿佛看到了那一段最美好却又最凄惨的往事,于是轻抚着龙誉秀发的手便微微颤抖,“阿誉,知道佑纳是怎么死的吗?”
龙誉定睛看着朵西,心突突直跳。
“那是一个山哭鬼啸的雨夜,佑纳抱着你,跪在廊下,看着漆黑的雨夜,将林龙送给她的一把匕首,插进了自己心口。”
“她怕自己再突然间疯了做出伤害你的举动,所以,她选择了结了自己。”那一晚,她被大雨挡在了山下,待雨停她回到家中时,见到的便是还在襁褓中的龙誉满脸血地在佑纳怀里哇哇大哭,而佑纳,则是再也张不开那双漂亮的眼眸。
龙誉震惊,久久难语。
“阿誉,佑纳的确是第十九任圣蝎使,而我,则是她的使女,不允许有情爱的使女。”
布诺此刻端着她们母女的晚饭站在屋外,凄凉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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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要出门潇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