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青春校园>盛世苗疆之巫蛊天下>149、他自私,他承认

蛇阿姐没有骗她,小哥哥,会死。

在她抬头看到小哥哥嘴角血渍竟是黑褐之色时,她就知道,小哥哥,活不了多久了。

她善于用毒,苗疆是蛊毒的天下,这天下之毒,她几乎了如指掌,她甚或能从别人的血液里辨得出闻得出是否有中毒,中的又是多重的毒,小哥哥的体内,是剧毒,是她明白然却是这天下无可解的毒——穿心。

毒入骨髓即穿心,苗疆至毒之一,只有毒药而无解药,中毒之人必死无疑,小哥哥又如何会中苗疆的至毒!?

小哥哥才二十八岁,小哥哥这么温柔,怎么会中毒,又怎么会死……

龙誉看着烛渊停在朦胧夜色中的背影,握着缰绳的手有些微颤抖。

烛渊执着缰绳让身下马匹原地踢踏了几下马蹄后,调转了马头,神色凉淡地面对着龙誉。

灵蛇使说的没有错,她想的也没有错,是的,白雎会死,这是命定中的事情,更改不了。

“然后呢?”两人间隔着一段距离,烛渊的声音不大,带着冬夜的寒意,却已足够龙誉听得明白。

马匹喷着鼻息,在慢慢变得更冷的冬夜里显得尤为清晰,黑泥驾着马识趣地往一旁去了。

烛渊等待着龙誉的答案,然,龙誉却是沉默了。

他问得对,然后呢?她还想做什么呢?苗疆如今面临着危难,她能有什么然后?她已经决意与小哥哥再不相见,她还要有什么然后?

可是,她的心好疼哪,小哥哥待她太好太好,她如何也接受不了小哥哥会死这个事实,更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死,她能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阿妹没有回答,那我便当作阿妹什么也没有说过。”烛渊轻甩缰绳,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便继续赶路吧。”

烛渊说还未说完,龙誉已站到了他身边,紧紧抓住了他手中的缰绳,昂头看着坐在马背上的烛渊,用力咬着唇,良久,才艰难道:“阿哥,你知道我心里想什么的,不是吗?”

烛渊只是静静地微低着头看龙誉,松开执着马缰的右手,轻轻抚过了她被她自己咬破的下唇,淡淡道:“阿妹就这么想要回头么?”

他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从方才还在林府后院她抬头看白雎的时候,他就已猜到她心中的想法。

白雎也说得对,他未必是输了。

烛渊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他一直自信自己是赢家,却还是输了一个将死之人。

呵呵,也是,他们相识十年之久,有着任何人都无法插足的美好过往,他与她相识不过短短不到一年时日,单单是时间,他就已经是输家,在她心中地位,他还会是赢家么?

更可笑的是,他一个没有心,只为仇恨而活着的人,如今竟也如此在意一个女人,又或者说是如此直白地和另一个男人抢一个女人。

只怕他的阿妹也当他是一个无情无感的人,不知他也会难受也会在意,所以才会这般无谓地对他表明,她在乎她的青梅竹马,她心疼她的小哥哥,她要在这苗疆面临危难之际回到她的小哥哥的身边陪着他。

他是冷血,是无情,可这仅是对他人而言,他也想让自己不在乎不上心,可是他做不到了,他对她的情感或许来得太快,可,是她让他明白了什么叫温暖与疼惜,他自己一个人太久太久,久到浑身都已冷冰冰,不知什么叫暖意,如今让他碰到了感受到了,他便在意了上心了,无论如何也不想放手了,更不想与任何人一齐分享。

他自私,他承认。

因为他也会心疼。

“阿哥,我只需到明日天明之前就好。”龙誉的手有些颤抖不止,抬起,轻轻覆在了烛渊的手背上。

她的答案很明白,她一定要回头。

“若是我说不,阿妹又会如何?”烛渊轻轻摩挲着龙誉的唇,语气浅淡得又似在问自己,“阿妹会不惜与我大打出手也一定要回去么?”

龙誉摇摇头,握住了烛渊的手,“若是阿哥说不,我就会跟阿哥回苗疆去,因为我来中原只是来完成蝉小妹的心愿而已,如今我做到了,我是该回去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会遇到小哥哥,更没想到小哥哥已经毒入骨髓,上一次,她就已决意与小哥哥再不相见,她虽心如刀绞,可她不能这么自私,小哥哥或许需要她,可她的阿哥更需要她,与其让阿哥难受,不如选择她自己难受。

她始终要对不起小哥哥的,不回头,也好,只是,她会遗憾一辈子而已。

“可我不想阿妹的心一辈子都记挂着另一个男人。”烛渊将自己的手从龙誉紧握的五指中抽出,一甩马缰,又重新往益州城奔去了。

他的心胸很狭窄,他不能接受他所在意之人心中始终惦挂着他人,若是如此,他宁愿选择此刻让她返回益州。

遗憾,是最美好最长久最深刻的回忆,他不想让她心中的遗憾为别人而留,只是如此而已。

马蹄踢踏卷起尘泥扑到脸上,龙誉看着烛渊逐渐远去的身影,冲在一旁的黑泥喊了一声“明日天明时此处见”,翻身上马,也往益州城飞奔而去了。

益州城内,林府后院,林龙书房。

烛火浅映,在厚厚的窗户纸上投照出一个朦胧的剪影,偶有咳嗽声在书房内响起,更显冬夜的静寂与清冷。

书桌上,一张米白的宣纸铺展着,宣纸顶端上压一方扁长的镇纸,书桌右上角摆一方无雕饰的端砚,白雎手执一杆宣笔立于书桌后,此刻正将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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