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达并未喝多,因为她极少饮酒也不善饮酒,此时正与茶卡远远站着看着龙誉,紧张地搂着茶卡的手臂,她担心烛渊不会回来,因为她觉得龙阿姐的漂亮阿哥可怕得很,若他不回来,龙阿姐怎么办,台凯的夜里很凉。龙阿姐若是凉着了怎么办,便总是催着茶卡去将龙誉带回莲花家,茶卡总轻轻拍着她的手背说不急,再等等。
果然,人群散尽之时,烛渊回来了。沉达心头一松,拉着茶卡走了。于是空旷的村东空地便只剩下龙誉与烛渊还有噼啪燃烧的篝火。
烛渊面无表情走到龙誉身边,拿过了她捧在怀里的酒坛,放到了自己身后。他不过是到稍安静的地方走了一圈,她倒是变成这副烂醉的模样。
“阿哥,你回来了?”龙誉手中的酒坛被夺,不由愤愤地抬头,刚要骂人却见是烛渊,眼里的愤愤换成了无赖的笑,声音因为醉意而拖得老长,竟有些撒娇道:“我还以为阿哥不要我了呢。”
此时的龙誉已经醉得找不着北了,自己说了什么也丝毫不知。看到烛渊微微蹙起眉。不由伸手为他抚平他眉心的褶皱。也学着他的模样皱眉,“阿哥为何皱眉呢?难道我说错话了吗?阿哥你瞧,这儿都没人了,只有我自己,阿哥不是不要我了是什么?”
龙誉的手还未碰到烛渊的眉心便被他拂开,听着她的话不由得将眉心蹙得更紧了。
他突然觉得可笑,他何时要过她,又从何说起不要她。
可龙誉却没有因为烛渊的动作而生气,而是不满地撅起了小嘴,有些委屈,再一次抬起手抚向烛渊的眉心,“阿哥,不要打我的手,我只是想帮阿哥平平眉心。”
这一次,烛渊没有再拂开她的手,龙誉如愿以偿地扶上了烛渊的眉心,笑得眉眼弯弯。活像个讨了好的孩子。“阿哥还是笑着好看,紧皱着眉不好看。”
此刻龙誉的脸已经因为酒劲而满脸酡红,连带着耳根和脖子都是深深的绯色。在摇晃的火焰前,整张脸红彤彤的,还带着微的透明感,像一朵娇艳的花儿,又像一只熟透了的桃儿。
她的指尖很暖,一下一下地扶在他的眉心,奇怪却又舒服的感觉,只听得她又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道:“阿哥,你送我的花环蔫了、掉了,我套在手臂上了,我有些心疼。”
“为什么要心疼?”烛渊注视着龙誉红得通透的脸,盯着她完全迷蒙的眼眸,淡淡问道。
“因为是阿哥送给我的东西啊!”龙誉有些嫌烛渊笨,她努了努嘴:“这是阿哥送我的第一个东西,或许也是唯一的一个,坏了当然心疼。”
他不是发自内心地想要对她好,能得他虚假的温柔或许她就应该已经很高兴了,更别提他给她送东西,还是亲手编的怎么能不心疼?
“身外之物,无用之物而已。”烛渊冷冰冰地,拂开了龙誉扶在他眉心上的手。
谁知龙誉听了不乐意了,还有些生气,而后将那枯萎的花环抱在怀里,生怕烛渊会抢走扔掉一般,不开心道:“哼!我就是喜欢这些身外的俗物,我就是喜欢不可以吗?”
龙誉此时醉酒了的模样就像是梨花那样一丁点儿大的孩子,没头脑不讲理,哪里还像个二十岁的大姑娘,她也知道她醉了酒便像变了个人似的,所以往日里她喝酒都有个度,不会让自己醉了,可今日她高兴得忘了这个度。
“来,阿妹,起来。”烛渊冷着脸将龙誉从地上拖了起来,而后伸手指了指她身旁不远处的那条通向村子里的小路,“那是回村子的路,看得见吗?若还看得见就回去罢,允许你明日天亮了再随我走。”
“嗯?”龙誉被烛渊这用力一扯,使得她醉醺醺的脑子晃悠得厉害,眼里烛渊的影像叠加了好几层,找了半天才找到烛渊的手指往哪儿。抬手搓了搓朦胧的眼睛,好不容易才朦朦胧胧地看见了一条黑漆漆的小路,却不知道通向哪儿,忽然扁起了嘴,一幅委屈至极的模样,“阿哥不要我了,阿哥撵我走了……”
“……。”烛渊好头疼,不禁抬手按了按自己微跳的眉心,他本就是个受不得吵闹的人,对她已经是极限了!当下便松开了自己捏着她胳膊的手,转身便走,龙誉软趴趴的双腿突然间失去了唯一的支撑,整个人毫无征兆地跌坐在地上。
龙誉有些怔愣又有些委屈地看着烛渊没有转身之意的背影,突然不知哪儿来的力气,迅速爬起了身,用力往前一冲,张开双手从烛渊身后出其不意地抱住了他。
烛渊怔愣,驻足,刚刚平整的眉心,又皱了起来,却是没有第一时间将她推开。
“阿哥不许走,!不许走!”龙誉从身后抱着烛渊的腰,小家子气地跺了跺脚,不依不挠好似撒娇的口吻道:“阿哥不许丢下我!阿哥不可以不要我!”
烛渊抬起了垂在身侧的双手,正要扯开龙誉扣在他腰间的双手,奈何已经醉得神智不清的龙誉像是知晓一般,双手在他身前紧握在一起,将他整个人都扣在她的臂弯中,她整个人便紧紧贴着他的背。
“松手。”烛渊的眼神渐渐变沉,用命令的口吻冷冷道。
“不松!”龙誉拒绝得干脆。
“松手。”烛渊再一次命令道,那带着冷意和怒意的命令不容置喙,奈何此时的龙誉根本听不懂觉不出。
“不松!不松!”龙誉将烛渊搂得更紧了,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