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吧,林蝉蝉就不是个乖乖站着不动的人,看见曳苍突然挡到她面前不走了,还听到了有其他人的声音,不禁从曳苍身后蹦出来看,看看是谁直呼曳苍大名的,她可记得山脚的那些人都是大人大人的叫的,而布诺也不是瞎的,在走过来之时就看到了曳苍身后有人了,他再怎么挡也无济于事。
“不知你说的耽搁的事情,可是指这个小娃娃?”布诺的神色没有过多的诧异,只是将目光从曳苍身上移到了林蝉蝉身上,习惯性地蹙眉,“你怎么也学起大人爱玩起来了?”
布诺这不说还好,一说话就好像踩着了林蝉蝉的尾巴,踩得她很不满地瞪了布诺一眼,反驳道:“我不是小娃娃!我是曳曳的媳妇儿!”
这一回,林蝉蝉一边说着一边大胆地环上了曳苍的手臂!
这一句话可谓是把所有人都惊住了,就是曳苍也惊住了,再加上他看到布诺面上他从未见过的震惊状,就知道林蝉蝉说出的话是得有多霹雳。
再加上林蝉蝉不满之下声音又高了几分,就连不远处巡守的教徒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曳苍当场想撞树,林蝉蝉说完也发现自己这么大庭广众地吼出这么一句不害臊的话,脸立刻红了起来,虽然就那么几个人,还算不得大庭广众,可她还是弱弱地缩到了曳苍身后,抱住了小戳儿的脖子。
“咳,曳苍,你可有事要和我说?”布诺定力还是好的,很快便又恢复了平日里的不苟言笑,目光重新回到了曳苍身上。
可是在曳苍眼里,布诺的眼神却是意味深长的,就像在说,曳苍,好本事啊,桃花啊,红艳艳的。
“待会吧,等等我。”曳苍很无奈,说得有气无力,全然没有了平日里那种生气。
布诺点点头,“我在曲亭等你。”
布诺走后,曳苍本想恶狠狠地瞪林蝉蝉一眼再教训她几句,可是一转头就看到林蝉蝉一副可怜巴拉做错事的模样,却是瞪也瞪不下眼,骂也骂不出口了,只无力地叹了口气,“跟我来吧,总在这站着也不是个事。”
认命吧认命吧,谁让他一贱再贱,捡了这么一个甩也甩不掉的累赘,如今都到圣山来了,再扔更是扔不掉了,本想着让他想清楚怎么给她个呆在圣山的身份,如今倒好,她这一吼倒让他更难办了,这要吼也就算了,要是只被老左一人听到也就算了,偏偏那巡守的十数教徒不是聋子,他这可怎么整才好啊。
一想到此事若是让大人知道了,他就觉得浑身凉飕飕的,比大冬天把他扔到水里冻着还可怕,他自己的脑子此时是不够使了,必须找老左一起消耗脑汁。
曳苍让人把小戳儿牵走了,自己领着林蝉蝉到了他住的小殿,他现在要急着去找布诺,没心思给林蝉蝉安排住处,暂且将她扔在他的小殿,而后恶狠狠地叮嘱她不准乱走,想着这么叮嘱不是太奏效,于是便又补充,若是她敢走出这个小殿,她这辈子就别想嫁给他。
林蝉蝉高兴地用力点头,虽然曳苍的语气很不友善,但是她却觉得她朝自己的目标靠近了一步,曳曳这么说,那就是她有希望嫁给他的!
曳苍离开小殿之前招了巡守过来,让他们好好看着自己的小殿,他并非是对林蝉蝉改变了态度看法,她究竟是不是细作,他还尚且不知,必须小心。
曲亭其实并不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亭,不过是一间小茅亭罢了,亭中有石桌椅,位于总殿后山的半山腰,站在曲亭中,正好能够俯视总殿全貌,是平日里布诺与曳苍闲暇时饮酒休憩的场地,倒也从不会有教徒来打扰。
曳苍匆匆到了曲亭,布诺没有一如既往地坐着摆弄好酒盏小菜等他,此时石桌上空无一物,布诺也是站着,一见到曳苍的第一句就是“怎么回事”。
曳苍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总不能将和那小娃娃认识的全过程一五一十地告诉老左吧,坐到了石凳上便捡着重要的说,其实也没什么是重要的,他这么些天的经历概括起来不过是三言两语的事情,只不过是将林蝉蝉的真实身份与他所怀疑的跟布诺说了,其他一概不提。
说这些的时候,曳苍有过一瞬间的迟疑,却还是说了。
他不知道他那一瞬间的迟疑是因为什么,只是他在那一瞬间突然想到了林蝉蝉的笑脸还有她的泪。
“林吗?”布诺听罢,知道有些东西曳苍不想说,他也没有去追问那些细枝末节,眉心却拧得更紧了,“你没有问清楚?”
“她若无隐瞒,我不问她也自会说,而她若要有所隐瞒,我问再多也是无用。”曳苍回答得实在。
“也是。”布诺眉心丝毫未松,“她人在圣山,究竟是不是细作,想必用不了多久也会明白的,只是,她要如何安置?”
“我头疼。”曳苍扶额。
“你带回来的问题你不想法子,在这说头疼,是要我帮你处理?”布诺哭笑不得,他怎么就有这样一个出生入死的兄弟,“当做教徒是不可能了,只不知她能不能耐劳,若是能,放到崎棉那儿去吧,崎棉也会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也省了闲话。”
“哈哈,老左,还是你脑子好使,我这几日简直是要被逼疯了!”曳苍突然笑了起来,头不疼了,“她耐不耐得劳我可懒得管,她是不到崎棉那儿去也必须到那儿去。”
“你这话说得,倒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