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蛊啊!防什么都好防,防蛊最难防啊!

大人!这是收他的命啊!他不就是好巧不巧地在大人心情不悦的时候下山一趟了,大人用得着这么蹂躏他吗!他没有大人那百毒不侵百蛊不入的身体啊!

石化的曳苍,再慢慢地风化了。

酒后吐真言?烛渊本是冷着一张脸,忽而却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

翌日,龙誉在卯时便醒了,主要是因为夜里她没有燃蒿草,山蚊子的嗡嗡声把她吵醒了,醒来之时天还未亮,她便摸着黑又在宁水河里洗了一遍身,天方蒙蒙亮时便往伙房去了。

昨日在伙房龙誉吃得很爽很满足,想着今日的试炼绝对会是威胁生命消耗体力,绝对要进入试炼场之前把体力精神补充得足足的。

崎棉昨夜被曳苍骚扰了一夜,心里想着事情没有睡好,早早便醒了,刚到伙房没一会儿便瞧见龙誉来了,龙誉一见他便笑了,毫不尴尬也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地说了自己来找些吃的,崎棉知道今日是她的第三层试炼,只是冲龙誉笑笑并未多问什么,道一声稍等等便开始烧灶,龙誉觉得自己就这么坐着让别人伺候自己很是过意不去,便过去搭把手,崎棉不习惯有人在他身边,便让龙誉去把米淘了,龙誉点了点头,转身便拿了挂了墙上的竹筛子去米缸舀米。

可当龙誉看到那出奇大的米缸时还是惊讶了,想着圣山的米缸还真的是非同凡响,不过也没什么,谁叫圣山有那么多人需要养活,可又不知要淘多少米合适,一边想着这大米缸忍不住好笑,一边转头去问崎棉要淘多少米合适。

可是龙誉一转头,就看到烛渊站在门边,晨光逆照,面如冰霜。

崎棉正把灶烧热,发觉身后气氛不对,一转身便看到了百年难得在伙房一遇的烛渊,瞬间怔愣,很快又回过神,向烛渊微微垂首躬身,微微笑道:“大人,您怎么来了?大人若是饿了,只管让人来跟属下说,属下送到神殿去给您便是。”

烛渊也是微微一笑,看不出喜怒,抬脚跨过了门槛,“崎棉,我今日想换个人的手艺尝尝,便不劳你亲自动手了。”

崎棉微微一怔,看了一眼正立在米缸边垂眸不知想些什么的龙誉,心下了然,“属下明白了,只是……”只是这灶房要用到何时,可是整个圣山的教徒都在等着吃早饭的。

“莫担心,去歇着吧,我自不会让我的教徒受饿。”烛渊浅笑坐到了屋子右边的桌子旁。

“是,那属下便歇着去了。”崎棉应了声,心下也没有过多的疑惑,却不忘说,“食物都在后屋,若是大人无事,属下便先出了。”

“嗯。”烛渊微微点头,看了一眼冒着点点火光的灶膛,淡淡道,“把灶熄了再走。”

崎棉又是微微一怔,没有多问,躬下身去把灶膛里的柴禾给取了出来,在地上捣灭,这才出了伙房。

龙誉看着那已经燃起了的灶膛子被熄灭,终于抬头去看烛渊,她知道,这个白面小男人是整她来了,因为她那不知何时犯下的“错”。

“自上次尝了阿妹的手艺,甚是想念,不知阿妹可否再让我饱一饱口福?”烛渊说得轻淡,一手拿过了倒扣在桌上的陶碗,一手拿过了桌上的陶壶,正欲倒碗水,发现陶壶是空的,不由将陶壶往龙誉的方向一递,“我渴了,阿妹先煮来一壶茶再说。”

他从未踏足过伙房,今日不过是心血来潮,却不想还没跨入门槛便瞧到了这一幕,若是他没记错的话,她已经十日未曾在他面前勾起过嘴角,如今竟是看着别的男人的背影也能笑靥如花,真是不错,很好,很好。

龙誉咬咬牙,将手中的竹筛子放到了米缸里,走向烛渊,不言一语面色平淡地接过了烛渊手里的陶壶,烛渊瞧见她这一副不惊不忙不怒不笑的模样,忽而笑了,笑得玩味,“我喜欢喝甜茶,不能太甜,也不可太淡,要最新摘回的茶叶尖,茶水不能煮得太浓,也不可太淡,端给我的茶不能太烫,也不能太凉,这其中有一样过了或者不足,就重新来过。”

龙誉提着陶壶的手猛地一抖,紧紧盯着烛渊,很想将手中的陶壶摔在他脸上,最终还是扼制住了这举动,可是心里却是咬牙切齿,依旧冷静道:“阿哥,这茶水的甜淡浓淡和温度我尚能掌控,可是这新摘回的茶叶尖我上哪儿弄?”

她是来找吃的,不是来伺候他吃的,不过既然被逮到了,算她倒霉,她认栽,谁叫他是“老大”,谁叫她不记得自己到底惹了他什么。

“我不管。”烛渊微微抬了抬下巴,翘起了二郎腿,明明是无赖的口吻,可说出来却带着命令的味道,龙誉最终还是没忍住,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愤愤地转身到门外去了,她必须去问问方才那个被撵出去的人,看看那新摘的茶叶尖到底有没有。

没办法,她已经得罪不起这个阴晴不定的白面小男人,尤其今天不能得罪,她还不想真的落个半身不遂的下场,他对她,对所有与她有关系的人,可是恨得很。

烛渊看着龙誉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慢慢敛了去,微垂眸,抬手轻按着眉心。

他居然连她多少日未曾对他笑过都记得一清二楚,他真的这么在意么?

而若不是在意,他又为了什么而置气?

置气?烛渊被自己的想法弄得微微一怔,他现在,是在置气么?

伙房很大,灶台就分了好几个,可除了方才崎棉燃过了的那个还尚有余温,其余皆是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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