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菲深呼吸,才慢慢问出,“那时候,帮助老妇人的,是你还是闫远?”
齐昊廷静默下来,然后才开口,“是他。”
邢菲彻底泄气,“那你当时为什么要骗我呢?”
“那时确实因为我心思狭隘,后来也就无法解释了。”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邢菲开口质问。
齐昊廷盯着邢菲的眼睛,纠结万分还是说出,“当时你和王春花的主治医生,都是闫远亲自去请的有名的秦老爷子,据说还因为水土不服身体情况危险。”
他的话唤起了邢菲的记忆,他突然说要出差,身体上的红疹,这都是当时造成的吗,她当时是怎么做的?
她认为都是他活该,他做错事的惩罚。
这样说来,究竟还有多少事实她不了解,她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一切就像是层迷雾,她想挥散开来看的真切。
“齐昊廷,我想请你帮我个忙。”她有了决定后开口说。
——
“这哪是病房啊,说是高级公寓也不为过了。”
这是季北进屋后说的第一句话,他四处打量病房,嘲讽的说出。
而后才坐到病床前方的沙发处,身体慵懒的后靠,“说吧,把我叫过来有什么事,总不是单纯的让我欣赏一下你这里的装修吧。”
邢菲让自己无视他的讽刺,直接说出心中所想,“季北,我是真的想问你,你知道闫远,这些日子都为我做过什么吗?”
季北像是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你没有病傻吧。”
邢菲一脸严肃,“我是认真的问,我今天发现有太多我不了解的事情。”
“你真的想知道?”季北身体坐正,眼睛带着犀利。
邢菲肯定的点点头。
“你是想问哪些?是因为掩盖你的新闻而故意放出自己隐瞒一生的家事,导致公司遭遇危机,还是我说你一句他就挥拳揍我,或者,他为了你四处奔波,每天身心俱疲折磨的没个人样?”季北一连说出这些。
邢菲震惊的说不出话,他说的每一件事,都足以让她惊讶,更不要说这么多事情合在一起了。
“我,我全部都不知道。”她声音颤抖,眼眶湿润。
季北深深叹气,“邢菲,你是不知道,还是故意不去了解,他对你的感情,你真的感受不到吗?”
邢菲咬紧牙关,用尽自己所有力气才吐出几个字:“我以为,他早就不爱我了。”
季北起身走到她面前,声音带着狠厉,“那你听好了,这次过后我不会再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你最好记住我说的所有。”
邢菲重重的点头,“好。”
不知说了有多久,只知道天色都蒙蒙亮,季北端着水,“你就算知道了,又打算做什么呢。”
邢菲早就没了血色,脑子乱成一坨。
他说了太多,全部都是她不了解的事情,他现在的憔悴,他的伤心,每句话都戳进她的心窝。
随着讲述,她仿佛看到闫远的模样,他踩过鸡场那脏乱不堪的地带,和老妇人商谈着收购计划,全程闭口不谈自己的身份,她却反过来骂她冷血。
他飞往西藏,忍着身体不适也要请过来,平常多么高高在上的人,竟然因为她,多次低声下去的去请求别人,回家后还要面对自己的冷漠,他那时一定很失望吧。
看见自己被骂,他揭露无人知晓的家事,将最丑陋的一面曝光,他顶着家庭,公司的质疑,站在舆论的风波上,却没有得到过她的一丝微笑。
偌大的病房,只有她孤身一人,她看着所有的装修,都是他认真分析自己喜好,拿着稿纸不满意重复修改,生怕自己不满意。
“你总说要弥补我,可是我欠你的这些,又该怎么还呢。”她闭上眼,泪水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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